着那同缩头乌龟一样的娇人儿,方才瞧着那肚兜上被顶起的尖尖儿,就晓得她经了甚么事儿,不由往前迈了一步,就瞧见那缩着人儿,“妙儿,出来叫表舅瞧瞧,怎么半点规矩也无的,到不跟表舅请个安的?”
她既觉得好像有道理,又好像没有这个道理,到底是心一横,反正是都落到了这个地步,就自个儿露出脑袋来,“妙儿见过表舅……”
她一眨眼间,蹙着眉头,到有几分自己的主意,“表舅可不敢、可不敢……妙儿要嫁给、嫁给表哥的,您、您就饶了妙儿吧。”
听听,这话儿说的,是个人听了都生气。
秦引章绷着脸,瞧着她不知死活的模样,只睁着一双无辜的清亮亮的妙目,到叫他一时心软了,嘴里头还残留着她那嫩乳的味儿呢,滑腻腻的,比那最嫩的豆腐还要嫩,嫩得他都怕嘴上重些,都要将她乳上的肌肤给磕破了。
他到挡在她身前,不欲叫她被苏枚现瞧见,“听见了没有?”
“那不成,”苏枚现笑望向她,瞧着她那副委屈的可怜模样,不由笑意更浓,无视了秦引章的话,到一心儿地问她,“妙儿,怎的还往桌子底下躲,不想见我?”
她既是惊的,又是羞的,就方才那样儿怎么敢叫旁人瞧见,只觉得都要没脸儿做人了,可一心儿就是想着表哥的,“表、表舅,妙儿……”
未待她磕磕巴巴地说完,就叫秦引章打断了,他冷声问她,“你待如何?”
她就跟那被掐着了脖子一样,一时望着他的背影,一时又怯怯地从他背后探出小脑袋来,清亮亮的妙目扫过小阁老苏枚一眼,见他满面含笑,是往日里的亲近感——她已经叫这种亲近感给吓怕了,胆子都没了,从秦引章这里已经吓了一回,但加上他方才提出纳她为妾之言,更让吓了第二回,“妙儿、妙儿要嫁给表哥的!”
她突然就尖利了嗓音,心里头就存着气呢,不管不顾地就吼了出来,人也站了起来,将个身子挺得直直的,好似鼓足了勇气。
两个人都瞧向她,秦引章都回转了身,齐齐地都瞧着她。
一个眸光锐利,冷厉吓人;一个是眸底含笑,笑望着她。
却叫她觉得身上一冷,不由自主地用双臂环着自己的身体,那点子勇气慢慢地从她身体里流逝了,她有些慌张,小脸上更白了,白得没有一丝儿血色。
苏枚现嗤笑出声。
笑得她好像身处在冰窖里一样,不免就往秦引章这边儿悄悄地靠近了些,顶着苏枚现的目光,她咬着唇瓣躲到秦引章身后,纤手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大、大舅舅……”
秦引章任由她扯着自己的衣袖,人转了个身,依旧将她护在身后,迎上苏枚现不善的目光,他轻笑了一声,竟是捏上她的手轻声道,“妙儿别怕,有我在呢。”
“嗯。”
清脆的声音自秦引章身后传来,分明是顾妙儿应了他的。
这时候,外面欢呼声四起,怕是龙舟赛决出了胜负,又叫顾妙儿再咬紧了唇瓣,她分明是来看来这龙舟赛的,戳穿大舅舅的也无非就是问上一问就成了——如今未看着这龙舟赛,人还叫占去便宜了,哭都没用的,到底是巴巴儿扯着秦引章个袖子,“舅舅……“
也没见过这样的舅舅,这样的表舅,一个刚才还让她挺着胸脯给他吃奶儿;一个到叫她去给他做妾,行那红袖添香之事。
惟有她一个瑟缩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