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地就替顾妙儿备好了礼,又准备了马车,这才去请了顾妙儿。
顾妙儿出来看了这备好的礼,心儿就跳,刚想拒了,就听见毛嬷嬷说,“舅爷难得入京一趟,姑娘自要去拜见,若国公爷还在京里,怕是要同姑娘一同去拜见,既是国公爷不在,可这礼儿不能轻了,也是国公爷的一片心意。”
“也、也不必如此,”顾妙儿一听毛嬷嬷提起那位舅舅,面上就有些控制不住地飞起两朵红晕来,面皮子薄,就觉得对不住那位舅舅,想着到时她同表哥的事儿成了,就得好些生谢过那位舅舅才好,那位舅舅的情份她都记在心上的,“到叫、到叫他破费了。”
她差点儿就说了“到叫舅舅破费了”,可话都没说出口,对上毛嬷嬷了然的目光,又觉得心儿快跳到嗓子眼了,还是再次给自己说,那位舅舅应该能懂她的苦处,到时她同表哥当牛做马都要报答那位舅舅。
她同桃红上了前面的马车,后面备着礼的马车,毛嬷嬷到跟着上了,这前头儿的顾妙儿还不知道,等到了表哥在榆树胡同的院子,她下了马车,才同后面马车下来的毛嬷嬷见上,到有些惊异,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嬷、嬷嬷这是?”
毛嬷嬷双手拢在袖子里,朝顾妙儿微微一施礼,“国公爷临行前吩咐了老奴,让老奴伺候着姑娘。”
顾妙儿闻言,真是又酸又涩,那位舅舅这般好,她却要……
不过想着要见着表哥,她又高兴起来,“那就劳烦嬷嬷了。”
毛嬷嬷是积年的嬷嬷,又得国公爷信重,自有不一般的气势,也不用桃红去敲门,她自个儿亲去敲门,扬声道,“英国公府上前来拜见温家舅爷。”
顾妙儿一听这名头,小心肝儿就漏跳了一拍,生怕叫表哥误会——也是她当时昏了头,被李舅母说着就来了气儿,就同意了与那位舅舅的亲事,如今这么上门,她哪里会平静呢。
这里头的一听是英国公府上拜见,拜见的还是自家老爷,这惊喜的,当然最惊喜的还是李舅母,她一迭声道,“还不赶紧去迎了人进来,愣着作甚?”
见进来回禀的人已经出去,她看向温老爷,见他慢吞吞的不知道在拾掇什么,便又催道,“你都未听见吗?是国公府上的人来了,是国公府上的人来了。”
温老爷一贯儿温吞,早被李舅母调教惯了,就算此时,也是不紧不慢的应了一声,“知了。”
李舅母素来风风火火,见他这副模样,赶紧就拉着他去迎人,“快些,可快些!”刚走了两步,她就去点着一个丫鬟问,“你们公子呢,可见着人了?”
那丫鬟忙回道,“公子还未归家。”
李舅母本想也让儿子跟着见识一下国公府的气派,可听着儿子未归家,面上便添了丝烦躁,“公子要是归家了,赶紧同我说上一声。”
丫鬟连忙应是。
温老爷好x儿,就由着妻子几乎拉拽着去迎人,到未见过国公府的气派,也是听说过的,先前他妹夫的那位继室,他也是见过的,那是何等的气派,便在他妹夫那样的小门小户里,也是极讲究的人。想着他外甥nv妙儿要嫁入国公府,他岂有不高兴的道理?
这开门一迎客,竟见着了外甥nv顾妙儿,她身边还跟着个丫鬟,这丫鬟他也是认得的,分明是桃红,这桃红还是他妹妹还在世时给外甥nv备着的。到底是亲舅甥,温老爷一见着她,便红了眼睛,“妙儿……”
顾妙儿本来因着李舅母之故,就有些将亲舅舅往坏处思量了,可亲眼见着舅舅见了这般模样,她自己也跟着立时红了眼睛,“舅舅……”
这一声便说不出话来了,泪儿涟涟的。
这瞧得李舅母还真是不以为然,嘴上到还想劝上一劝,也显示她这个舅母的亲近,刚要劝,就见那跟着的嬷嬷上前就扶住了顾妙儿。
又听那嬷嬷道,“姑娘许久未见舅爷一时激动,可千万别这么着,还不如进得屋去,也省得叫舅爷站在外头,一家子骨r0u的,总不好在外头说话。”
李舅母先时还不将人放在眼里,不过一个嬷嬷,可听这个话,她就将人打量了一下,虽是个嬷嬷,可这身上的衣着首饰b她都有余,让她就立时就明白了这位在国公府的分量,就笑着道,“也是也是,还是进屋说话,进屋说话。”
毛嬷嬷就扶着顾妙儿进去,桃红在后面跟着,她小心地四处张望,就盼着表公子露个面。
毛嬷嬷自是看见了桃红的动作,朝她瞥去一眼。
桃眼觉得背后突然发凉,不由回头一看,就对上毛嬷嬷略含冷意的眼神,心生一丝慌乱,就怕被人瞧出来。她再想着姑娘同表公子一道儿和和美美,也晓得姑娘马上就要同国公爷成亲了,这事上不能叫人看出来,不然姑娘同表公子的事成不了,恐怕还要坏了名声。
她赶紧收回心神,老老实实地跟着姑娘。
李舅母瞧着那毛嬷嬷作派,心下微叹,那是羡慕的,那可是堂堂英国公府里出来的人物,她先前万般要讨好的县太爷夫人,那都是表现得目下无尘,瞧不上她这样的商户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