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逃走一样,力道大到让我微微皱眉。
而他的目光太过正直强烈,也令我难以直视。
『还有……你为什么要一直戴着口罩?』他倏然地伸出另一隻手勾下我的口罩,我来不及闪开,口罩在他惊愕的目光下脱落。
我脸上的伤也跟着大喇喇地呈现在他面前。
『谁打的?』他一把将我拉近,低头细看我脸上的淤伤,经过两天已经没有一开始的红肿可怕,但还是留下明显的淤青。
他的目光如火,在如此近的的距离下几乎要将我的脸烫伤。
『你先放开我!』我挣扎着想逃离他的视线,无法面对他灼然的眼神。
『放开你,你保証回答我的问题吗?』他直勾勾地盯着我,宛如绳索将我綑绑,让我无法反抗,只能顺着他的话,不情愿地点了下头。
勇俊这才慢慢地放开我的手,但眼睛仍然盯着我不放,像是怕我有任何逃跑的举动般。
『先跟我说你脸上的伤是谁打的?那天我先回去后发生什么事了?』
我脸上的伤不是那天老师留下的,勇俊很清楚。
所以会是谁在我脸上留下伤痕,答案昭然若揭。
『是我妈。』
那天她怒气冲冲地来到警局,不分由说地先甩了我一巴掌。
——你到底还要让我们多丢脸,你才甘心?
那是她那天来的第一句话。
不像勇俊的父母那样担心慈爱自己的儿子。
她没有安慰、没有关心,也不分对错,劈头就是一巴掌下来。
她的指甲刮破了我的脸,在我脸上留下细细的血痕。
在场所有人都被她吓了一跳,来阻止、来劝说,她却听不进任何一句。
总归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让家族蒙羞,让她脸上无光。
只是毕竟有外人在场,她才没有作出更过份的举动。
她办完手续,将我领出警局,一路上气氛凝重得诡异。
她终究没有带我回家,而是把我丢在半路上,她说带我回家只是让我爸看到我更生气而已。
我同意她这句话。
于是在夜半三更里,我一个人穿着匆忙被警察带走时拿的薄长袖,在刚入冬刺骨的寒夜里,摸黑走回没有大门的租屋处,然后在房间里瞪着眼直到天亮。
接着一个人联络房东,一个人找租屋处,一个人默默搬了家。
这两天里,我妈只有在和新房东签约时出现过,便再也不管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