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在霁月歪头探脑张望时,正桌的人就已经注意到她了,毕竟还没有侍女上前伺候时还有胆子东张西望。
当霁月正准备麻溜地站去末座时,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那最后那个,到这儿来。”
霁月立时汗毛竖立,什么情况?
一旁的侍女好心推了推霁月,“叫你呢。”
“啊?”霁月慌了神,又听紫衣人不耐烦地说:“耳朵聋了是吗?”
“没,这就来。”霁月快步走上前,这才瞧着准被害人的面貌,俊是俊,就是一看就是那种脾气很炸的主,惨了。
这些常年跟着打仗的所谓侍女,其实有一半的军妓性质,只有霁月傻乎乎以为工作只是端茶倒水那么简单。
宁恩隐在暗处观察着一切,当看到霁月被拉到那人怀里时,没忍住又笑了一次,她的反应实在是太过青涩,完全不像个有经验的侍女。
其实宁恩也根本没指望霁月真的会帮上什么忙,推她进侍女队伍只是出于游戏心态,殊不知她还真被瞧上了。
“别这样。”霁月挣扎着像推开环抱在她腰间的手。
“你不是这儿的侍女,来跟我说说,你哪儿来的?”他不是没怀疑过霁月是间谍,只是看她行事反应,一点间谍的修养都没有,心中疑虑便去了大半,同时升起了不少戏弄之意。
“我,我不能说。”
“噢,不能说啊。”就算不说,他也能嗅到,这女子身上有其他人特意留下的气息,似来自巫师一族,又似魔族。
“那你可以跟我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吗?”那神情活像逗猫的主人,引得霁月浑身不舒服,继续挣扎着要起身。
“再乱动,我可不止抱着你这么简单了啊。”
霁月吓得呆若木鸡,心中把宁恩咒骂了千百遍,更可怕的是,这人还要喂她喝酒,几杯下去,整个嗓子几近升天。
“你也喝啊。”
“喝。”
后来为了躲掉灌酒,霁月只好借口自己饿了要吃东西,那人便将她放到了桌边让让她挑自己喜欢的东西吃。
虽有种放宠物吃东西的既视感,不过为了躲酒,霁月还是忍了,趴桌边很认真地吃了起来,根本没停的意思。
“看你这样子,是多久没吃东西了啊?”
“啊,有两天了。”谎话张口就来。
这话似乎博得了些许同情,他没再为难霁月,倒是颇有兴致地边喝边看她吃东西,心中猜测她是不是从哪儿流落到附近的流民,毕竟最近征战颇多,有流民丝毫不奇怪。
就在霁月撑到思考如何继续演下去时,那人喝醉了,硬将正在吃东西的她拖到了自己营帐。
完了,完了,霁月觉得自己一世英名马上就要毁于一旦……
宁恩原本打算多看一会儿死命扑腾垂死挣扎的霁月,但是一看到霁月近乎绝望的表情还是提前出手救了她,结果便是霁月身上压了一具尸体。
鲜血染过霁月的衣衫,她眨了眨眼,差点忘记呼吸。
宁恩将人扔到一边,发现霁月又傻了。“喂,起来啊。”
“我,腿软了,呜呜呜!”一是被那人醉后的禽兽做派吓的,二是被那人死后的惨状惊的。
“真没用!”宁恩无奈将人从床上捞起来,“能站稳吗?”
“能。”
“你在这儿等着我,我还有几个人要解决,一会儿来接你。”
“那你快点回来啊。”霁月已经忘了先前是怎么诅咒宁恩的,只知道接下来自己要和一具尸体单独呆一会儿,就觉得骇人无比。
“会的。”
待宁恩走后,霁月又花了几分钟来反应自己的境况,身上有血,但又只有一件衣服,脱了没得换。
原本穿的衣服在侍女营帐里,她也没胆子这会儿去换上,外面听起来很平静,像是根本没有人发现这里死了人,又或者外面的侍卫被施了法?
席间听他们叫他什么将军,威名赫赫的样子,可是再威名赫赫也分分钟死在了宁恩手下……
霁月对那人的恐惧慢慢开始转移到宁恩身上,如果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改不了小说结局会怎么样,根本不敢想。
其实宁恩能留在这儿就是霁月认为的最好结局,不好的是,她也被留下来了。
“把衣服换上,跟我走。”
宁恩回来时还很贴心地将之前霁月换下的衣服带了过来,霁月有些意外,“谢谢啊,我还想着……”
“我只是不想让你身上的血蹭到我身上。”毕竟待会儿他需要抱着她。
“你转过去。”
宁恩迟疑了片刻还是转过了身,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如今已经可以容忍霁月的一些小要求。
二人飞走之前,宁恩还不忘给营帐放了一把火,此举令霁月十分不解。“你把人都杀了干嘛还要放火?”
“我乐意。”
果然是个变态。
经过宁恩这么一折腾,队伍行军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