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达耳畔:美人再推一次门。她依言轻轻一推,那门很容易就开了。
大厅里空空荡荡,还没有装灯,借着外面的灯光,越凌伊看到墙上都贴了一层壁纸,是游戏里食物语餐厅的样子,有一面墙壁上贴的都是各个食魂的立绘,大厅正中间有个小高台可以当活动舞台。偌大的厅堂空空荡荡不见人影,大厅尽头有灯光从窗户透出来,她猜那应该就是佛跳墙的办公室,她想先找洗手间清洗再过去,在大厅里来回走着找指示牌。吱呀一声,办公室大门打开,一道高大修长的人影站在门口的阴影里,有笑声从那头传过来:美人在做什么?怎么还不过来用餐?
回音在空旷的大厅里飘荡,越凌伊循声抬头,一眼看到仿佛有比阴影还暗沉一些的东西围绕在佛跳墙周围勾勒出他的轮廓,她仔细再看时,却又没发现什么,果然是饿得眼花了,她边走边说:我找洗手间,我下了火车到现在还没洗手呢。
办公室有洗手间,过来。
明明还是和往常一样的声音,在昏暗安静又空旷的地方却莫名有些奇怪,越凌伊心里没来由地有些发毛,加快脚步走去办公室,佛跳墙的身形越来越清晰,面上含了柔柔的微笑,张开双臂迎接她:美人,欢迎回家。
越凌伊心肝一颤,一句我可以差点没节操地冲口而出,到底还是绷住了,她回应佛跳墙一个礼貌性的拥抱,深深吸了口气,好香,太好闻了!难怪空桑少主小时候喜欢缠着佛跳墙,这么香谁不喜欢?
越凌伊只抱了佛跳墙两秒就进入办公室洗手间洗脸洗手,洗漱台上还放了一瓶洗面乳,她探出半个身子道:福公,我用一下你的东西。她似乎又眼花了,看到佛跳墙周身有黑雾一闪而逝。
美人尽管用。佛跳墙坐在办公桌后,异色双瞳蕴着微笑,还是平素优雅的样子,瞳孔的颜色较往日似乎深了些。
越凌伊拍了拍自己的脸,感冒还没好么一直眼花,她洗完出来,看到办公桌对面放着一个小瓷盅,眼前一亮疾步上前坐下,捻起盖子,一股浓香扑面而来,酒香肉香海鲜香还有其他香味糅杂在一起,丰富多彩又层次分明,令人食指大动垂涎三尺,她闻着味咽了咽口水:这就是传说中的佛跳墙啊!我总算是见到了。她大病初愈胃口不好,寻常菜色提不起食欲,这一盅正宗佛跳墙色香味俱佳,她又饿得久了,赶紧拿起筷子汤匙大快朵颐。
福公,这可太香了!越凌伊鼓着腮帮子连连夸赞佛跳墙的手艺。
越凌伊喝完最后一口汤,长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把五脏庙安抚好了,放下瓷盅抬头却不见佛跳墙的踪影,只闻到他独特的香味从背后覆了上来,他的下巴搭在她肩上,一贯温柔的声音里多了一丝魅惑:那美人是喜欢佛跳墙的香味,还是更喜欢佛跳墙的香味呢?
被馥郁的香气包围,甚至因为他的突然靠近,嗅觉捕捉到的味道更加浓郁,和他的呼吸声一起轻轻地拂过她的心尖,带来微微的痒,一缕一缕地向下流窜而去。
一只手顺着她的胳膊抚向手背,抓入掌心之中,冰冷的触感让越凌伊蓦然一凛,佛跳墙那只手冷得可怕,完全不是正常的温度,整个商场有暖气,办公室里更是温暖如春,佛跳墙的手还冰成这样绝对不正常!
越凌伊反手握住佛跳墙,转身看他刚想说话,却被他周身浮起的黑雾惊得忘记了言语。
不回答吗,那就让福某和美人好好清算清算。黑雾只停留了几秒即刻散去,佛跳墙冰冷的手钳住她的下巴缓缓凑近,她几乎在他的瞳孔里看不到自己的影像,只看到那异色双瞳里的金色和红色变得愈发暗沉。
越凌伊下意识地反应到,佛跳墙被整个美食城残羹剩饭的秽气影响了,福公,我要怎么才能帮你?
你还说不是我的少主?不是少主你能看得见我现在的鬼样子?美人不害怕吗?不再刻意压制,黑雾再度聚集在佛跳墙周围,他面上还带着笑,那笑却和他掌心一般冰冷,说来确实和你有关,本来这些秽气还污染不到我,但谁叫这两天我帮你办事呢。他拉开抽屉,取出一个档案袋扔桌上,你要的东西。
这是无情的学籍,是佛跳墙费尽心思耗损灵力才替她办妥的,他如今变成这样,她就是罪魁祸首。
对不起福公,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越凌伊流下愧疚的眼泪,紧张地握住佛跳墙冰冷的手,焦急关切地问:你告诉我,告诉我怎么帮你净化?
佛跳墙忽然抱起越凌伊坐在桌上,双手撑着桌面逼近,他的手冰冷如数九寒天,气息却灼热如火焰燃烧,尽数落到她脸上:还想帮我净化?少主,你真的不怕现在的我吗?
怎么会怕你,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这是越凌伊本能的直觉,她笃定眼前佛跳墙依旧是那个温柔的福公,即使是他心底恶的一面,也绝对不会伤害她。依他所言,只有她能看到他食魇化的征兆,那也只有她才能帮他。
你可以帮我的,美人只需记得,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伤害你。佛跳墙一手扣住她的腰肢拥入怀中,温柔的话语只说了一句,语气陡然急转直下:可是,是不是我太好说话了,你就理所当然地指使我?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