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丞飞和顾子青一前一后离开办公室,严丞飞一路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往前走,顾子青抱着外套跟在他后面。
最后严丞飞走到员工休息室的贩卖机前投了两罐热咖啡,顾子青正好趁这时把严丞飞外套里的小花清一清,丢垃圾桶。
「谢谢,你的外套我送洗之后再还你。」顾子青将他的外套叠好,抱在手上说。
严丞飞看了他一眼,他的脸上还是有散不去的阴鬱,黎安琪的事看起来对他造成相当大的打击。严丞飞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只是将手中的咖啡递了一罐给他,顺便将外套从他手中拿回来。
顾子青接过咖啡,一边尷尬地看他将外套拿走,虽然吐的是花不是呕吐物,但外套还是脏了,严丞飞却满不在乎地将外套甩了两下掛回自己的手上。
「不用在意。」他并不介意外套被他弄脏的事。他向顾子青作了个跟上的手势,顾子青暂时也不想回办公室,于是跟着严丞飞坐电梯到顶楼,又走逃生梯到天台上。
天台上没有人,围墙围得很高,看不见底下的风景,但仰头却能看见一片蓝天。
严丞飞带着顾子青到屋突处的阴影下,将外套舖在地上,靠墙而坐,同时也示意顾子青坐在他身旁。
「不好吧,你外套会脏。」顾子青犹豫地说。
「反正早就脏了,都是要洗,没差。」严丞飞拍了拍旁边位置道。
也是。顾子青想了一下,便拿着咖啡和严丞飞并肩坐下,抬头仰望着蔚蓝的天空,白云徐徐飘过,心情也随着这一刻的寧静而平静下来。
「你啊,就没有考虑喜欢别人吗?」严丞飞看着顾子青清雅的侧脸,突然问道。
顾子青长得很清秀,是会让人心生好感的长相,如果他喜欢的不是像严丞风那样的人,应该也不会那么辛苦。
顾子青有点讶异他的问题,但又不是很意外他会问这个问题。他看了他一眼,轻轻摇头。
「有想过,但没办法。」事实上,他问过自己很多次同样的问题,这十年来他不是一直都这么坚定,也想过去看看不同的人,也想过乾脆放弃,可是每一次都只是让他觉得再也没有比严丞风更好的人,每一次想放弃的时候,又总会让他发现严丞风好的一面,而无法放弃。
「他到底有什么好?那么冰冷又高傲的一个人。」严丞飞不屑地撇撇嘴,有点不服气地说。
严丞飞的母亲是一个不知名的三线小明星,也是严父的小三,他一直到六岁母亲意外身亡后才被领回严家认祖归宗,也是在那时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那时的严丞风就已经是一副老气横秋,生人不近的样子,他冷冷的眼神让严丞飞觉得自己是这个家不受欢迎的外来者。
他曾经试着像讨好其他人一样讨好严丞风,他笑着接近他,就像接近其他人一样,严丞飞承袭母亲的长相,笑起来十分可爱讨喜,他知道这是他的优势,他不像严丞风是嫡长子,天生的胜利者,即使什么都不用作也撼动不了他在严家的地位。他只是一个私生子,失去母亲的他,在这陌生的环境中,如果不试着去讨好人,他可能会连一点容身的地方也没有。
可是严丞风却对笑着接近的他,冷酷地丢了一句话:『笑什么笑?为什么要强作那副笑脸?』
少年无心的一句话,让年幼却已经有自尊心的他感受到被强剥下面具的难堪。他和严丞风之间的心结,或许就是在那一刻种下。严丞飞默默地想着。
「总裁哪里不好?」顾子青瞪着严丞飞,硬气地反驳,即使严丞风刚刚才伤了他的心,他却也容不得别人说他一点不好。
这让严丞飞有一点惊讶,没想到小兔子也会跳起来咬人一样。
「总裁他也许看起来冰冷了些,或许说话有点不近人情,但我没见过比他更好的人了……」顾子青握紧了手中的咖啡罐,胸中似有气难平一样,急促地起伏。
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顾子青不是一开始就对严丞风情根深种。最早时只是单纯的仰慕,为严丞风的能力和风釆所折服,因为憧憬严丞风而加入系学会,在系学会愈来愈认让严丞风这个人后,这份景仰才慢慢变了质……
「他其实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人,但他总是默默的为身边的人作事,用他自己的方式……」顾子青慢慢地回忆,他与严丞风在大学时的事情。
他大二、严丞风大三的那一年,系学会正在忙办活动又卡上期末考的压力,每个人都忙到抱怨连天,严丞风身为会长负责统筹所有的事,那一阵子更是忙到足不点地,偏偏在最忙的那一天,有个学姐失恋,事情作到一半大哭起来,所有人忙着安慰学姐,进度因此延宕,严丞风冷酷地批了学姐一句:『要哭不如回去哭。』
被所有人挞伐冷血,连他都不禁这么认为。可是他却在那天半夜看见严丞风一个人留在系学会中默默地将学姐延宕的进度补了起来,活动得以顺利进行,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严丞风作过的事。
但他却从那时开始对严丞风默默上了心,怎么有人明明看起来那么高冷、毒舌、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