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多饮了两杯,酒意上来,她绯红着脸,氤氲着眸子站起身,走到萧安辰面前,白皙指尖戳了戳他胸口,冷笑道:“好硬啊。”
萧安辰攫住她的手,把人拉近怀里,“皇后,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苏暮雪红着杏眸抬起头,眼尾勾起一抹好看的弧,莞尔笑笑,“陛下,臣妾有个问题想问你?”
“讲。”萧安辰撼制住她的腰肢,让她不能动弹。
“你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苏暮雪指尖点了点,打了个酒嗝,“铁吗?太硬了。”
萧安辰执起她的手,顺着她手背慢慢厮磨,她腕间映出深深的压痕印记,“那你呢?”
“我怎么了?”苏暮雪眼前朦朦胧胧的,像是什么都看不清又像是什么都能看见。
她看见了帝王那颗坚硬如铁的心,狠戾到让人胆颤。
“你心是什么做的?”萧安辰冷白指尖在她胸口戳了下,“这里装着谁,嗯?”
苏暮雪一直轻笑就是没回话。
萧安辰的耐心好像用尽,他把人揽怀里不顾她的不适,也不管是否弄疼她,掐上她的下巴,阴戾道:“朕说过,你的心里只能有朕。”
喝醉酒的苏暮雪胆子大了些,“那要是臣妾不想呢?”
萧安辰冷笑一声,唇凑到她耳畔,“那就让苏将军这辈子都不要回来,边关就是他的归宿。”
“你不可以。”苏暮雪眸底泛着水汽,“你不能这么对待他们。”
“你知晓,朕可以。”萧安辰手掌按上苏暮雪的肩头,“所以,皇后最好乖乖什么也不要做。”
咔,细微的声音传来。
苏暮雪昏睡过去前,感觉到肩上传来凉意,更让人发颤的是,男人冰冷的声音。
“苏暮雪,别背叛我。”
苏暮雪不胜酒力,是次日午后才醒的,醒来后头沉沉的,明玉明霞矗立在床榻旁,见她醒来,忙凑上前,“娘娘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暮雪除了觉得头疼以外,其他地方还好,摇摇头,“没有。”
常嬷嬷亲自端来醒酒汤,看着苏暮雪喝完,心才安生了些,接过空碗,宽慰道:“娘娘放心,三位嬷嬷的性情奴婢是知晓的,她们断不会乱嚼舌根。”
苏暮雪倒是不担心这些,她有更担心的事,接过帕子擦净手和脸,问道:“小坠子呢?”
“一早便在殿外等着了。”明玉回道。
“让他去前殿等着。”苏暮雪掀开锦被下床,明霞走近,跪地给她穿鞋。
明玉走出去,没多久又折回殿里,和明玉一起给苏暮雪更衣。
初冬帝京已透着浓重的冷意,风像是刀子似的,苏暮雪畏寒,今日的她穿了身石榴红色绣牡丹花纹锦袍,肩上披着雪白色氅衣,手里抱着手炉。
可即便穿成这样,鼻尖还是透着抹红。
明玉为她挽好发髻后,常嬷嬷端着参汤走过来,“瞧着娘娘气色不是很好,来,喝些参汤暖暖身子。”
苏暮雪自小跟着常嬷嬷长大,外人眼里她是嬷嬷是奴婢,在苏暮雪眼里一直把她当成自家长辈,长辈开口了,为了让她安心再不愿意还是喝了小半碗。
喝完胃里有些不适,她忍着没言明。
常嬷嬷低喃道:“也不知陛下昨夜带来的什么酒,怎么娘娘喝完一杯便人事不省了,可把老奴给吓坏了。”
苏暮雪正在对着铜镜端详听到常嬷嬷的话后,眉梢一蹙,“嬷嬷你刚说什么?”
“老奴说啊,不知昨夜陛下带来的什么酒,怎地娘娘一杯便不省人事了。”常嬷嬷一脸担忧,“下次还是不要饮酒的好。”
苏暮雪脸色骤然变白,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逝,对啊,她酒量确实不好,但也没有不好到一杯倒的轻度。
难道是……
酒有问题。
“昨夜酒可有剩余?”苏暮雪问。
昨夜苏暮雪酒醉,正曦宫上下忙碌了很久,没太注意谁把剩余的酒水收走的。
“奴婢去问问。”明玉作揖后走了出去。
少倾,她又走进殿里,轻声道:“娘娘,奴婢问了,昨夜酒水没有剩余的。”
“酒瓶可在?”苏暮雪又道。
“奴婢刚差人找寻了。”明玉道,“没有。”
这下苏暮雪更怀疑酒水有问题了,她倏然想起从将军府悄悄带回的书信,起身走案几旁的柜子前,从暗格里翻找出。
幸好,还在。
这是那夜去将军府仅有的收获,是她离开书房后,小坠子寻到的,书信是她爹爹留下的,里面有去边关的路线图,她并不知道她爹爹为何会留下,但不管为何,与她来说是好事。
她把书信临摹了一封,又亲笔写了一封,两封信放在一处,至于之前的那封,她已经烧了,东西留太多,会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