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祈远早料于此,为防谨慎,故意找了个相似的人前去。他们两人,俱与祈远不熟,当时关灯,也看不清楚脸,等到将她拖出去,早已鼻青脸肿,认不出原貌。殷修看了过来,使过眼色,彷彿在想同样事情。
祈泉身子一颤,问道:「难道妾身误会了他吗?」
凌胤云回到席上,靠近了她,握住她颤抖的双手,道:「别担心,就算他找人替他顶罪,此事为他指使,应不会有错。」
祈泉显然很害怕,她恨不得抓住凌胤云,将身子挨近,整个人偎在他怀中,寻求保护感。可眾目睽睽之下,她自是不赶怎么做。片刻,她定过神来,将凌胤云的双手推开,容色稍缓,道:「那就有劳凌大人了。」
一盏茶时间过去,正当凌胤云想起身,外头忽闻声音,他大感不妥,知道定是那雍山君来了。他皱起眉来,将腿挪回席上,暗忖道,这雍山君肯定知晓截婚失利,杜文被抓一事,若他问起,该如何应对?
果不其然,雍山君驾到,稍与眾人寒暄一番,便笔直朝他前来。他道:「凌总兵,想当初见你还是校尉,今日已是总兵,真是令人惊叹。」
凌胤云忙道:「雍山君过奖了,只是侥倖。」
雍山君笑了笑,道:「怎会是侥倖,凌总兵屡战屡胜,教本君刮目相看。据说前来途中,还遭遇伏击,不知是否为真?」
凌胤云心叫不妙,他让话题引导至此,肯定另有所图。他尷尬一笑,道:「不过是些许小事,不足掛齿。」
雍山君笑道:「这事已传入滇成王耳中,所以特命本君,前来询问情况。」
凌胤云身子一震,惊道:「滇成王也知道了?」
雍山君看了他一眼,若无其事道:「怎么,凌总兵不想让人知道吗?」不给凌胤云回话,他续道:「听说是有内奸,好像是禁卫军的杜文。此事甚大,父王也十分关心,不知可否请杜文前来,本君想亲自审问他。」
凌胤云道:「杜文已在牢里死了。」
雍山君瞥他一眼,像是早已预料一般,故作惊奇道:「杜文已死了?所以凌总兵的意思是说,杜文为内奸,你们将他绑起来,关在牢里,他便死了?那么,可有伏兵的消息呢?」
凌胤云抬起头来,眼神掠过一丝怒意,他恨不得一拳揍过去。可他明白,若真衝动行事,哪怕只是逞口舌之快,也容易被强冠以下犯上之罪。他稳住情绪,道:「这事凌某会在详查,还请雍山君别担心。」
雍山君道:「本君也信任凌总兵,可外头已有间话。今日一闻,凌总兵声称遭人伏击,可未捉拿兇手,又指杜文为其中内应,眼下他死了,线索俱断,凌总兵究竟如何找到兇手呢?」
凌胤云道:「凌某定会找出幕后兇手。」
雍山君瞇起贼眼,冷笑道:「那凌总兵可要尽快,杜文非寻常人,他可是禁卫军其中一个队长,若他是内应,难保其他禁卫军不会是。若真如此,那父王的处境,便非常危险了。各大臣均很重视此事,凌总兵切记了。」
凌胤云暗叫不妙,雍山君方才所述,平缓温和,彷彿一切均在预料之中,这意味着他早已知情,故作模样罢了。既是如此,杜文应该也是他派人杀死。若真这样,那他的人早已潜伏在这,可谓四面楚歌。
凌胤云作揖道:「雍山君放心,凌总兵定会妥善处理。」
雍山君冷冷一笑,道:「凌总兵,父王特命我来,便是要处理此事,还请凌总兵全力配合本君,一同找出敌人。」
凌胤云心中一慌,这岂非主导权落入雍山君手中?真是这样,那别说查案了,光是要小心他暗箭袭来,便足以令他彻夜懊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