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清泠顺着声音望过去,一阵响动之后,从树林中走出两个人,一个是李裕龙,一个是小涵。
从他们着急收拾衣服的动作看,很难猜不出刚刚在做什么。
李裕龙对村民说:“是我们,不是怪物。”说话的时候最后看了眼身上的衣服,确定衣服整理好了,才吸了一口气,看向不远处的沉清泠,没有说话。
小涵也低着头,一只手卷着衣服边,跟在李裕龙身后。
村民不屑的目光从两人身上掠过,嘟囔道:“就知道你们这些外来的没有一个好人,净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大清早的,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就把其他人吵醒了。
蒋媛媛和小涵舅舅舅妈都从教室里走出来,萧尘跟在金科后面,他刚刚睡着就被吵醒,眼里还有未消的困意,看清眼前的情况后,冷冷地看着李裕龙。
李裕龙目光已经从沉清泠身上移开,落在蒋媛媛身上。
相比蒋媛媛的难以置信、痛苦、厌恶这些纠结复杂的情绪,他的情绪要稳定得多,静默了片刻后说:“对不起,媛媛。”
他只说了五个字,让旁边期待着一出闹剧的村民都有些失望。
这不对啊,他们村里头以前有偷汉子的偷婆娘的,都是一上来就演大戏一样,一个哭着认错,另一个上前就是一巴掌,还有扯耳朵拉头发撒泼打滚大吵大闹的……
这些城里人,搞不懂。
村民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走不下去了,才会这么冷静。
蒋媛媛冷笑一声:“没什么,我早料到了,你这种人,在我父母和铭铭都死去的时候我就明白了……是我从前瞎了眼,误以为你是美玉,其实你就是泥坑里的烂石头!当年我闺蜜让我别嫁,我不听,我真是蠢!”
显然她说的话刺伤了李裕龙,李裕龙怒道:“蒋媛媛!从恋爱到结婚,我哪里对不起你,没有一天不是对你好言好语?就算你在外面给了我面子,但回到家,我哪件事不是听你的?你经常大小姐脾气,我们吵架了,哪怕是你的错,我也不得不先低头,你现在还倒打一耙!”
蒋媛媛失望地看着他,说:“是的,恋爱结婚那么多年,我对你全心全意,所以你忍下来了。到了现在,我父母死了,铭铭也没了,不再像过去那样小意温柔,你就再也忍不下去了,是吧?”
李裕龙沉默了一会,才说:“夫妻之间,本来就是相互包容,我知道,你自从那些事情发生之后就一直怨恨我,但那些事情也不是我的错,你父母死去,和他们自己的鲁莽没有关系吗?铭铭……铭铭那样,我心里的痛不比你的少,但你只顾着自己,从来没想过我……”
说到这里,他眼眶湿润。
蒋媛媛也想起了铭铭,眼中痛苦一闪而逝,很快便恢复冷意,嘲讽道:“所以你就和别的小女孩滚在了一起?”
李裕龙神色复杂地看她,说:“你不懂男人心里的苦,现在这样的世道,又遭受了那么多事,我希望你能像从前那样温柔,你却总是拿一张冷脸对着我,我受不了……”
蒋媛媛声调忽然拔高,打断他的话:“够了,李裕龙!别拿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掩饰你的虚伪了!你就是一个不忠于妻子的垃圾!遇到一点坎坷,就会把枕边人抛弃的废物!我为自己曾经看上过你感到不耻!”
她说完,用冰冷的眼神扫过低着头的小涵,却没说什么。
那种不屑和轻蔑,几乎把小涵压垮。
小涵咬着唇,强忍着不让泪水从眼眶中掉出来,任由周围人把各种眼神落在她身上,最后,跟着李裕龙走了。
两人经过萧尘的时候,萧尘冷冷看了李裕龙一眼。
金科啧啧两声,拍了拍小涵舅舅的肩膀。
这时村长也来了,赶着村民离开:“都在这干嘛呢?那是别人的家务事,该干嘛干嘛去。”
虽然这些人还是闹出了一点事,但严格来说并不算给他们惹麻烦,昨天晚上刚吃过人家的变异狗,这时候也懒得多管。
出了这个插曲,萧尘没心思再回帐篷睡觉,收好了帐篷出来,和沉清泠一起坐在操场旁边。
想起不久前说过的话,萧尘有些闷闷不乐。
沉清泠看出了他的想法,似笑非笑地说:“我就说了吧,大难临头各自飞。”
萧尘闷闷地说:“你说对了。”
沉清泠瞥他一眼,没有继续逞口舌之利,而是问:“这里离岚县和邬县都不算远,接下来我们是和他们分开,直接去虎城吗?”
前世,她记得萧尘的目的地是虎城旁边的一座山,那时候萧尘没有告诉她去那里做什么,只是带着她去了一趟山里,呆了几天离开。
就和他们去阿婆山一样,沉清泠怀疑,那也是一处灵地。
萧尘摇摇头,说:“分开是要分开的,但我们先去一趟附近的山,那座山我也不知道叫什么,等会跟村长打听一下。”
沉清泠应了,萧尘又犹豫着说:“清泠,蒋媛媛和李裕龙闹翻了,他们又只有一辆车,不如我们把蒋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