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凯复顿了下。把锅架炉灶上,在围裙上抹了两把。走到余远洲跟前,蹲下身搓他的手:“昨儿看半宿手机,气得呼哧带喘的,合着就瞅这些玩意儿了?”
“我就是生气。”余远洲吸了下鼻子,“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要被看不起?不是主流的东西,就没有存在的道理?他不同性恋,他就比我优越了?”
“是,他不同性恋,他优越。呵,他裤子扒下来,jb没他妈花生米大。”
丁凯复站起身,缓缓把余远洲抱进怀里,摩挲着肩膀安慰:“宝贝儿,你这么合计。那没生成同性恋,生成了矬子,秃顶,斜眼儿,穷吊。这世上没人能处处占大流儿,谁都有那少数时候。扯那些优越的,都是没啥能耐的货,这辈子都不定能吃上四个菜。拿个破手机,他搁网上称爷爷。手机一扣,他撅腚给人舔鞋底子。”
余远洲扑哧一声笑出来:“没看出来你还挺会安慰人。”
丁凯复把他粘到眼皮上的头发拨开,拍了拍他脑袋:“网上傻b太多,我削不过来。但你放心,生活里谁敢因为这个逼次你一句,我要不把他篮子踹碎,都t算他拼得快。”
作者有话说:
大鹅在东北有独特的发音。叫大né。吃鹅肉,读作吃né you。
鹅很贵也很难养。如果东北人请你吃大né,那请不要怀疑,他一定肥肠耐你。
篮子:东北华北地区方言,卵子。
宝们,你们都是成熟的宝了。
咱班几百号同学,那尖的是不到十个啊。
课代表作业写黑板上了,都记得瞄。
d城西有一片山,叫做咩咩山。咩咩山上有个景点农场,叫妈咪农场。农场里可以骑马,看牧羊,还能体验剃羊毛。山谷旁有草莓大棚,春天还能摘草莓。
山下是一片人造湖,湖边建了个别墅区。因为地处郊外,造价倒不贵,清水房九千九。但装修费也得一百来万,再加上采暖费物业费,养一套少说一年七万。这么算下来也不便宜,所以买的人大多不是为了住。简单装装,租给游客情侣,或者给大学生办party。
因为是银实地产的项目,当初开建丁凯复就给自己圈了一大片地方,造了个小公园。
木桥和湖心亭是标配,还造了个薰衣草园。湖边有个鹅棚,里面缩着一群鹅,傻憨憨地嘎嘎。
“明儿我让洋辣子从这儿拉网,”丁凯复站在鹅棚前比划,“把这一片儿都圈进去。”
“这一片儿都你的?”余远洲指着湖面上圈起来的黄绳,“我看那儿挂着「私人区域,禁止入内」。”
“对,都咱家的。”丁凯复道,“等待儿去打出溜滑,就在咱家冰面上,别让不长眼的给你碰了。先进屋,我带你看看里边儿。今晚就睡这儿,明早我带你上山泡温泉。”
“山上还有温泉?”
“嗯,前两年刚开发的。”丁凯复冲他挑眉毛,“也咱家开的。我让老头给我留了个单间,带个小院儿,还有露天池。往后你想泡温泉,我就带你去那儿,别去洗浴城了。”
“牛。”余远洲听得都麻了,“不过洗浴城有洗浴城的好。奶搓盐搓红酒搓的,还给按头。”
“我给你搓。”丁凯复拉开别墅们,点下巴示意他先进,“你想咋搓我给你咋搓。”
“丁总按摩毕业了,要去进修搓澡了?”
“进修啥都行。反正你身上这点白肉,往后就我能瞅。”丁凯复关上门,“不用穿拖鞋,光脚。全层地暖。”
“大老爷们儿的肉,除了你也没人想瞅。”余远洲踩掉棉靴往屋里走,“一点灰没有。你雇保洁了?”
“洋辣子管着的。估摸找的农村亲戚,没细问。”
丁凯复这别墅相当气派。三百平,一进门就是大餐厅。从餐厅穿过去,是个转角房,两面落地窗。放着办公桌和书柜。书柜上拉着木制的百叶帘,隐约能看到塞得满满当当。
余远洲看到书就来劲儿,兴趣盎然地走上前拉帘子。一边拉还一边打趣:“我从没见你看过书。可别都是什么《养鹅实用技术》···”
他蓦地止了声。看着那一柜子的书,微张着嘴呆愣。
都是他读过的书。
准确来说,都是他的书。
从十万个为什么到世界地理,英雄人物故事,精装的四大名著,日本的黑白漫画。
中间打了个玻璃柜,柜子里摆着他的大力神。大力神身后戳着个a4纸的信封,信封上孩子的笔触写着:十二周年。以后妈妈不要骂爸爸了。
丁凯复走上前:“你去美国后,我去了趟你老家。空荡荡白花花的,瞅着心酸。像你葬那屋里了似的。我寻思寻思,就都给搬出来了。”
他从后面抱住余远洲,扣进怀里轻晃:“远洲,咱不葬那儿,啊。”
余远洲手指头抹了下人中,轻嗯了声:“嗯。不葬那儿。葬你边儿上。”
丁凯复把手臂收得更紧,“人生就这几十年,我数着天过。一天一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