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蔺赶紧收回目光,后颈一凉,感觉到了杀意。
宋玉竹:“刘大人,坐吧。”
“哎。”刘蔺自己搬了把小凳子坐在宋玉竹身边,还是承天王更俊俏些,看着压力也小。
“天王,咱们上午说到哪了?”
宋玉竹道:“北邸燕王谋朝篡位失败,被车裂而亡。”
“啊,对对对,天王可知道他的妻妾子嗣后来如何?”
“如何?”
刘蔺幽幽道:“他的正妻胡尔氏被切成了人彘,关外猪圈中活了三年,两个儿子被宫刑后送到宫中做杂役,一辈子不允许站起来。”
宋玉竹感慨:“那还真是惨啊。”
“是啊,追根究底是因为燕王狂妄自大,妄图篡位最后才酿成恶果。”
赵骁听明白了,这孙子是在讲故事这吓唬他们呢。
“天王自我见你第一眼开始,就知道你不是坏人,你眼中带着对众生的怜悯。”
宋玉竹眯眼笑道:“啊,那你恐怕看错了。”
“难道您非要陷万民与战火而不顾吗?”
“如今可是盛朝陷万民而不顾。”
刘蔺急切道:“窃夺天下,将来恐怕要受天下人所指。”
“盛朝第一任皇帝又是在谁手中窃来的呢?”
刘蔺道:“那是因为前朝倒行逆施,百姓生灵涂炭,天朝皇帝是顺应天命,解救万民于水火。”
“现在的盛朝难道与前朝不同吗?隆武帝在位期间,耽于享乐,严刑重税,百姓苦不堪言,朝中更是官官相护,贪官污吏横行。”
刘蔺脸色涨红:“这……这也有好官的!”
“好官都在哪?被贬去苦寒之地?被排挤到边关?还是命其前去议和?”
宋玉竹继续道:“刘大人可知今年因为雪灾死了多少人?朝廷可有拨粮赈灾?百姓是否得到妥善安置?”
“我……”
“你们安坐在庙堂之上,怎知黄发垂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母亲为了保护孩子,死死的护在怀里,竟把孩子活生生憋死?男人们冻烂了手脚,还要给家里人赚一碗薄粥?”
刘蔺沉默了,承天王说的一字不差,如今的盛朝确实与前朝末年没什么两样。
宋玉竹讥诮道:“现在,你还想劝我吗?”
“新皇已经登基了……兴许以后会好起来的……”这话刘蔺说出口,自己都觉得没底气。
朝中依旧是那几个世家把持,皇帝年幼,母家势力渐渐起来,往后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宋玉竹道:“兴许吧,但是时间太久了,百姓等不起,我们也不可能去赌一个孩子能否扶大厦之将倾。”
宋玉竹起身往炉子里添了两块煤,火焰窜高,帐房中越发暖和。
刘蔺面色颓丧的起身道:“下官知晓了。但愿这天下……能变好吧。”
站在一旁的赵骁开口道:“放心,肯能会越变越好!”
作者有话说
刘蔺是《娘子凶猛》里刘灵芝和徐渊的后辈,哈哈,友情客串一下。
出征
刘蔺自知议和无果,下午带着人离开了。
其实宋玉竹还挺欣赏这个人的。
此人祖上大有来头,其曾祖父是重华帝时期的名相徐渊,家学渊博,是正经的书香门第。若是能留下为己用是再好不过了。
可惜刘蔺家中还有妻儿老小,只能等以后攻下上京后,再招揽此人。
许定坤见盛朝使者的马车离开后,从营帐里悄悄出来。他败降的事没传到上京,为了保护女儿和女婿,刘蔺来时他一直躲在其他的帐中没敢露面。
人走后才来到宋玉竹的营帐里讨论起来。
“议和失败,估计那边很快会派出军队迎战。”
赵骁:“尽管放马过来,正好试试您教给我的行军布阵法。”
徐冰留在徐州坐镇。有许定坤这种身经百战的老将做军师,自然是攻无不克,这几个月教了赵骁不少有用的行军打仗的技巧。
北上这一路,遇上盛军打了几场小仗,总觉得不过瘾,就等着会一会那个怀化大将军叶清。
许定坤道:“叶清此人不可小觑,他十六岁跟随其父叶长夙从军,曾经先后大败金人十多次,将金国打的往西北迁移都城上千里。”
差不多迁到后世外蒙和俄罗斯交界的地区。
叶长夙去世后,叶清便被朝中老臣排挤的去了边关守国门,这一守就是十五年,如今已经四十多岁了。
“这些年叶清一直没回过上京,所以我也不确定他现在什么情况。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人非常难对付。”
宋玉竹道:“不知这叶将军手下有多少兵马?”
“北关军,十多万总是有的,这些年朝廷频繁削减军费,叶清也没银子招兵,最多也就十五万。”
赵骁道:“咱们也有十万兵马,应该差不多。”
许定坤自嘲道:“北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