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宸看着眼前色厉内荏的女人,一种难耐的破坏欲在滋生,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不好奇自己的过往了,如果有些故事已经成为过去,那正好书写新的故事。“你走吧,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林千筱走到门口,想把反锁的门打开,但是拨弄了好几下都没打开,江亦宸笑着起身过去帮忙打开了,“这真的是你自己家吗?开个门都这么不熟练。”林千筱瞪着地上的鞋子没有接话,她不是不熟练,只是因为手忙脚乱,怕请不走这尊大佛。“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走了,下次见。”江亦宸拉开门,走了出去。待门砰一声关上时,林千筱立即又把门反锁上了,她想搬家,这个地方已经被江亦宸知道了。一想到那人在自己家进出自如,她就头皮发麻。江亦宸回到酒店,打开笔记本电脑,又将和林千筱相关的东西都看了一遍,越看越是心痒。可是变了心的女人,要回头似乎很难呢。他有些不耐烦地将电脑合上,努力想要回想起一些曾经的记忆,但越想越是头痛,因为关于林千筱,已经有了新的记忆,比如她瑟缩的样子,还有颤抖着控诉的样子。真的好想一把揉碎。没一会儿,江亦安来电。“你去找林千筱了?”“是又怎么样?”对于这个姐姐吧,江亦宸谈不上有多少感情,毕竟只有10岁以前在一起生活过。“见到她什么感觉?”这句问话的语气像极了之前那位心理咨询师,江亦宸瞬间反应过来,他姐姐这是来调查病患情况来了。“如果我说,我想干坏事呢?”江亦宸拿起胳膊看了看那个深深的牙印,他的确想干点坏事,只有天知道,他刚才满脑子涌动的都是些什么龌龊念头。“什么坏事?”江亦安完全不是站在家人或者朋友立场来问话的,她只是在探究他这个心理样本。因为,若是家人,或许还会说上一句「你冷静点」之类的话。“这个就先不告诉你了。”通话随即结束,江亦安回头便在电脑上记录下了今天的这次对话,不过,江亦宸的很多行为她都不意外,即使失忆了,很多东西还是没有办法了断,尤其是曾经发生过那么多纠葛的两个人。虽然知道还是有被找到的可能,林千筱还是迅速搬了家,甚至连手机号都换了,新的手机号只告诉了父母和至交好友松蕾。
“其实我觉得我应该出国,出国他总找不到了吧。”“你不觉得一直躲不是办法吗?”松蕾考虑得更多,但她也没有什么解决方案,至少在合法范围内没有。“我知道他可能还是会找过来,但是我没法坐以待毙,总得让他知道我很烦他……”松蕾微微叹气,叮嘱她有事记得找人帮忙,别一个人闷着。新搬的地方其实离公司更近,更方便了林千筱早上睡懒觉,晚出门半个小时的结果就是在小区门口碰见了熟人。覃锐良看到林千筱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定睛看了好几眼才确定,“喂——”“啊?”林千筱纳闷地看了他一眼,脸色不是太好,心中想着世界到底有多小,在外地还能碰上。“你辞职后我都没见过你了,原来你到这边来了啊。”“我着急上班,回聊啊。”林千筱匆匆别过,态度敷衍又冷淡,她现在一看到覃锐良,就会想到他被江亦宸打的事,尽管事情是因自己而起,但那种不太好的预感总是如影随形。毕竟,前几日才见过了江亦宸。覃锐良对于林千筱如此态度也有一丝寒心,好歹自己帮过她不少,如今就跟不认识似的,无情,确实无情。不过他也没有太多心思去关心林千筱了,若非被催婚催得实在头皮发麻,他不会一气之下辞职换了个城市生活。新的公司,待遇和前景都不如原来的,但能暂时避开恼人的亲妈,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如果可以,覃锐良希望在新的城市能遇到个适合结婚的对象,他自己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先把这件事应付过去。而后好些天,覃锐良都没有再碰到林千筱,但是他向一些知情人士打听过江亦宸的情况,得到的说法是此人一直在养病……也不知道到底是生了什么大病,都过去这么久了。等等,那个男人在养病,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暂时没有威胁了?覃锐良那已经湮灭的旖旎心思又浮出水面,他能在异地他乡又和林千筱重逢,这难道不正是一种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