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前,褚映玉叫来秦嬷嬷,“嬷嬷,有什么药能助眠?你给我熬一碗罢。”
秦嬷嬷愣了下,忙道:“小姐,是药三分毒,奴婢还是给您按一按,舒缓经脉,如此能睡得舒服一些。”
先前因为小姐生病,她在药中加了些有助眠成份的草药,可也不宜多用,以免造成依赖,对身体不好。
褚映玉闻言,也没勉强,微微点头。
添妆过后就是发嫁妆了。
一大早,长平侯府就热闹起来。
因这是皇子的婚礼,礼部那边直接派了人过来主持发嫁妆,侯府只需要配合就行。
在鞭炮声中,长平侯府开始发嫁妆。
绑着红绸的嫁妆一抬一抬地抬出去,送往七皇子府,沿途引来无数百姓围观。幸好礼部派来的人早有准备,提前让人去请五城兵马司的人沿途守着,维持秩序。
从第一抬嫁妆出门伊始,百姓从看热闹变成各种惊讶羡慕。
不说那些没什么见识的百姓,就是帮忙维持秩序的五城兵马司的人也暗暗怎舌,没想到七皇子妃的嫁妆这么丰厚。
不过想到七皇子是圣人如今唯一的嫡子,太后和皇后对他也是百般宠爱,七皇子妃的嫁妆自然也是不俗的。
听说单是皇家送过来的聘礼,就是所有皇子妃都无法企及。
这规格只怕都比得上太子妃了。
如果当年先太子没有死,顺利地完婚,估计太子妃的嫁妆便是这般罢。
特地过来看发嫁妆的那些褚家人也是暗暗怎舌。
他们没想到长平侯府居然这么舍得,给褚映玉这么多陪嫁,虽说她嫁的是皇子,可这些也实在太多了。
莫不是将长平侯府都要掏空?
褚二婶看得眼热,眼睛一转,朝旁边坐着的孟蓉说:“大嫂,您可真是疼映玉,给映玉这么多陪嫁!依我看呐,当年安王妃、平王妃她们出嫁时,只怕都没这么多的嫁妆,还是咱们映玉有福气。”
褚二婶也笑眯眯地附和,“可不是,我还记得安王妃出嫁时,嫁妆确实没咱们映玉多。”
不仅没这么多,还挺少的。
当年安王成婚时,先太子还在,就算安王是皇长子,也越不过太子去,安王的婚礼和安王妃的嫁妆,都是有定数的。
孟蓉面无表情,淡淡地道:“这嫁妆里有当年老夫人留给映玉的梯己,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老夫人疼爱映玉,将她的梯己都给了她当嫁妆。”
说完,她满意地看到两个妯娌的脸色变得勉强起来,心里冷哼一声。
当年因为老夫人一意孤行,要将她的梯己都留给长孙女傍身,这事不仅孟蓉不高兴,长平侯府的其他几房人也很不高兴。
只是再不高兴,也没人敢违背老夫人的话。
当时长平侯老夫人为了能顺利地将自己的梯己留给长孙女,还特地请靖国公过来当见证人,便是防着自己死后,儿子儿媳妇阳奉阴违。
因为这事,褚家的二房、二房对褚映玉也是有些意见的,是以这些年来,二房和二房并不怎么和大房往来,就算知道孟蓉对褚映玉并不好,也没人吭声。
孟蓉心里嗤笑,这些天看她们巴结褚映玉那劲儿,还真以为她们忘记自己以前做过什么。
她们在心里鄙夷自己偏心的同时,也莫要忘记她们这些年来,同样怎么冷待褚映玉的,可不
是她们这几天的讨好,就能消除那些隔阂。
褚二婶和褚二婶原本是想膈应孟蓉的,没想到反倒被她气到,顿时都不说话。
当然,她们也没上孟蓉的当,因为这事去迁怒褚映玉。
要是以前,她们可能还会有些想法,现在却是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她们就算是失心疯,也不会去得罪已经成为七皇子妃的褚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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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完嫁妆后,已经是傍晚。
大家忙活一整天,都累得紧,纷纷回去歇息,明儿是婚礼,还有得忙。
褚映玉也是累得紧,眼皮都有些抬不起来。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成亲这般累人。
上辈子,她是在婚礼当天被人匆匆忙忙地塞进花轿,根本没体验过这种二书六聘的流程。
回到秋藜院,褚映玉洗漱完,正准备休息,便听说常嬷嬷过来了。
常嬷嬷捧着一个雕红漆海棠花的匣子,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年轻漂亮的丫鬟。
寄春看到常嬷嬷身后那些姿色各异的丫鬟,如临大敌。
常嬷嬷和气地笑道:“大小姐,明儿您就要出阁,夫人想起大小姐您的陪嫁丫鬟好像还没有挑好,便让奴婢带几个丫鬟过来,让您挑。”
褚映玉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说道:“不用,我已经挑好陪嫁丫鬟。”
“您挑好了?”常嬷嬷愕然,迟疑地问,“不知大小姐挑的是哪几个丫鬟?”
褚映玉道:“寄春、弄云、弄月、弄雨,你们过来。”
寄春等人过来,先是朝褚映玉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