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恍然大悟,终于想起玄济大师有一个失踪的儿子,除去一身神鬼莫测的本事,他也是个父亲。
皇帝再次召见玄济大师时,便试探性地问了问。
果不其然,大师第一次在帝王面前低下头,抛下出家人的身份,便是为了自己那失踪的儿子。
皇帝心下满意,有弱点就好,若是完美无缺的高人,他还真不敢用。
皇帝问道:大师的儿子现在是在胡人之地?
大师脸上露出痛苦之色,皇上,实不相瞒,贫僧出家后突然觉醒宿慧,无论是武术还是医术都突然一通万通自然一身卜算的本事也一样,贫僧出家前想不通的事突然看清了。
贫僧自知出家人应当四大皆空,人生有七苦,然则贫僧仍是看不开。大师眼里隐有泪光,佛爱世人,世人中又如何不能包括我儿?
作为一个孩子的父亲,皇帝很能共情大师现在的痛苦。
他承诺道:大师,若您爱子寻回,只要不是谋反的大罪,朕都会保他。
江河长叹一声,做足了老父亲的无奈,贫僧每日为爱子卜算,不惜淘尽一生功德我儿如今在胡地,被胡人收养。
皇帝满脸恍然之色。
怪不得玄济大师会向自己低头,其子若是有胡地的经历,这孩子日后就算回到大庆,除非不当官,否则都会成为敌人攻歼的把柄。
不过这对当皇帝的人而言,并不算什么。
当即他再次承诺,大师放心,朕会出手抹去他这段经历,不会有人发现的。
对于人才他都珍惜,鹦鹉都能用了,更何况本事那么大的高僧,肯定不能放过。
江河摇头,拒绝皇上的好意:皇上,出家人不能犯下杀孽。
为了保密自己儿子这段经历,得死多少无辜之人?再者,如果便宜儿子的胡人爹娘死了,他的任务等于失败,儿子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皇帝却想起梦中胡人入侵害大庆国亡之事,顿时咬牙切齿,大师,朕这就筹集粮草,跟胡人开战!
以前年年都有小规模的战争,朝中上下也不将之当一回事,生怕劳民伤财,从来将冲突控制在一个度以内,现在他不这么想了,狼子野心如胡人还是彻底打残好。
皇帝保证道:若大师之子能立下汗马功劳,朕会澄清他的来历,言明他是为了中原方潜伏胡地。
至于一个未满十岁的孩子立下的汗马功劳有没有水份,他是皇帝他说了算,谁敢质疑。
江河实在无奈。
大庆的国库并不富裕,却有一个爱打仗的皇帝,总想打残胡人,如此下去,大庆的国力肯定下降,不如和平演化。
江河委婉地提点:皇上,从一千年前至今,胡地都是中原的心腹大患,皇上有没有想过将胡地彻底收服,日后再无胡人,都是中原人。
只要都是一家人,他儿子就没有任何黑点!就是这样没错!
对于打仗,皇帝向来感兴趣,说来听听。
江河当即告罪一声,离开一趟,回来时将巨大的沙盘提了进来,放在地上。
皇帝眼中都是精光,作为一个马背上的善战皇帝,他一眼就能看出这玩意作用有多大,当下吩咐人召唤威远将军和小舅子风鸣过来。
大师,这东西做得可真是逼真。皇帝对沙盘爱不释手,这是大庆和胡人的交界?哎呀,这是乞活山朕当年还从那里经过。
看完沙盘,皇帝又忍不住为玄济大师的能耐感到吃惊,这舆图比皇宫私藏的还要详细准确。
大师是如何得知这么详细的舆图?
不是贫僧,是它述说,贫僧照着画的。江河指向窗外的鹦鹉,这只死鸟正站在一只狼犬的头上,鹦假狼威。
将军,冲啊!鹦鹉嘎嘎地大吼,你是狼,不能输给一条狗!
鹦鹉说的狗是只宠物狗,是后宫的娘娘们养的,它从结冰的台阶上一路滑下来,速度比狼狗还快,这让无往不利的狼狗气到了,正嗷呜嗷呜地叫着,和这只宠物狗争第一。
江河额头的井字直接冒出来。
特么的,他前脚才将死鸟说得英明神武,它后脚就来拆台!
皇帝则默默关上窗,他也不想看到自家爱犬跟只宠物狗斗气,显得给它封将军的自己很傻很天真。
两人都很有默契的忘记自己的宠物,一本正经的将注意力放回沙盘上。
江河道:咳日后无论贫僧去何处,都会画下地形。
皇帝大喜,有只神奇的妖精跟着就是好啊,多省事啊,他都想着要不要养些鹦鹉,有嘴会说话,肯定比信鸽好用。
接着江河开始和皇帝讲历史。
中原就是一部融合史,千年前也曾有十国鼎立,边战边融合,也有千古一帝,车同轨书同文,时至今日,各地方言姑且不谈,文字却是大一统的。
没错,民族大融合,确实连文字都统一。皇帝思考着,所以打下的土地,得派人去教当地人有关咱们的文字,让他们说官话。
彻底地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