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就能让此事不胫而走。”
邵大夫连连点头应诺,末了蹙着眉苦口婆心地提议:“避子汤一物最是伤身,您服药不过半月便落下失眠多梦、气血不足的病根,还是停药了好啊!”
乔竹敛眸不应。若是可以,他也不想喝这种苦涩的汤药。只是大婚已半月,回京一事提上行程,宋烟骨子里的自卑发作,促使他夜夜纠缠乔竹。若乔竹不愿,他便潸然泪下,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爱。回回乔竹都受不住宋烟这副模样,半推半就地同他翻云覆雨。
可纵情过后,乔竹都会猛然意识到这副身子可以怀孕,于是慌忙想要补上避孕措施。但寻常人家娶了正室,哪有不想要孩子的道理?宋烟对孩子的渴求更是昭然若揭。乔竹别无他法,每次都是瞒着宋烟回到书房,偷偷饮下避子汤。
不曾想这个世界的避子汤技术太过落后,可能是因为社会制度的原因吧,面向男子的避孕汤药更加有效且无副作用,但面向哥儿的汤药就极其伤身。
邵大夫不止一次劝过乔竹,如果一段时间内没有产子的打算,就让宋烟喝避子汤。可乔竹了解宋烟,他要是看到避子汤,指不定分分钟哭得昏死过去。
思及此处,乔竹按按眉心,心烦意乱道:“我会再考虑考虑的,劳烦您费心了,今日诊治就到此结束吧。”
邵大夫叹了一口气,躬着腰离开了。
乔竹刚吩咐完侍从去煎药,叶青后脚就迈进房内向他禀报:“王爷,郎君的贴身侍从阿钟求见。”
乔竹点点头示意让他进来。
阿钟捧着食盒驼着背走进来,垂头将食盒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在桌上:“亲王殿下午安。郎君念您埋首于案牍之间已有两日,担忧您忙起来忘了吃食,特意命人去生莲楼买了桂花糕。”
桂花糕香味扑鼻,生莲楼的桂花糕更是令何人见了都食指大动。但乔竹闻阿钟所言后再观这盘糕点,已然食欲全无。
两天前他借口要处理公事,进了书房以求躲避宋烟骇人的性需求。不过两日,宋烟就借这桂花糕,暗暗提醒他来了。
实在是难以招架啊……乔竹沉思片刻,又叹息几番,再抬眼已经是平常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心平气和地同阿钟说:“嗯,放这,你下去吧。”
阿钟忙不迭提着空食盒往外走,刚准备推开门,却听乔竹蓦地开口。
“对了阿钟,我记起来前些日子你摔着了,划伤了脸,如今恢复得如何?”乔竹突然想起来这事,顺口问了句。
阿钟全身一颤,下意识抚了抚脸上难以磨灭的伤疤,背对着乔竹低声回答:“结痂脱落了,已经没事了,感谢亲王殿下记挂着小的。”
乔竹“嗯”了一声,阿钟抹去了眼角的泪水,推开门走远。
他回到宋烟院里,刚关上门就听宋烟急切地问:“怎么样?妻主他吃了吗?他有没有说些什么?他是在生我的气吗?”
阿钟如实回答:“没吃,只让小的把桂花糕放在桌上,不过见亲王殿下的样子,不像是在生您的气。”
宋烟原本坐在桌边抠着手等待,闻言更是焦虑。他沉默片刻,最终猛地站起:“我要见妻主!”
阿钟见状,赶紧补充:“郎君别急。亲王殿下方才刚传了大夫……”
“谁要见我呀?”
外头传来乔竹的逗弄声,下一秒房门被打开,乔竹眉目含笑,款款走进来。
宋烟一见到乔竹的身影,身躯就自然而然地化成一滩春水,透着娇滴滴的味道来。他破天荒地、进府来头一回耍起小性子,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回凳子上。
乔竹许久不见宋烟这副模样,心下软得一塌糊涂。兴趣来了,他也乐意去哄,当下立即挥手命其他人退下,踱步走到宋烟身旁,俯身,双手环住宋烟的肩,歪头噙着笑意道:“两日未见,现在看烟儿又是另一番新鲜漂亮。我听闻烟儿每日仅用清水净面,怎么烟儿房内的清水就有这种奇效?”
宋烟被心上人夸得心花怒放,面容被热气蒸得红润,愈加娇媚可爱。他不由自主偷偷地扫了一眼储藏在柜子里的那些雪花膏等杂七杂八的护肤品,清清嗓子佯装还在气头上,嘟嚷一句“花言巧语”后别过头去不理乔竹。
乔竹把脸贴过去,感受热意传递而来:“我说的都是实话,如何算是花言巧语呢?我看啊,不是这清水有什么特别的,而是我们家烟儿天生丽质。对吧,宝贝烟烟?”
宋烟状若无骨地倚在乔竹怀里,闻言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怨怼,向他抱怨道:“天生丽质又如何?成婚不过半月,就被妻子抛在脑后,整整两日不踏入房内一步!”
宋烟越说越难过,泪水又开始止不住地往外流。他虚掩下半张脸,哭哭啼啼道:“别人家新婚夫妻浓情蜜意可持续好几月甚至几年,妻子每日处理完公事后就往丈夫房里去……”
乔竹哄人的心思瞬间散去不少。他有些头疼地看着哭闹的宋烟,十分无奈。
他躲进书房去,就是怕见到宋烟拿眼泪当武器,这会让他心软,然后吃尽放纵的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