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喜站在原地未动,“你受了前辈的传承,这东西,理应是你的,我不能要。”“谁说这东西,是那位前辈留下来的了?”今朝拾起盒中的花笺念道,“吾道号心斋,受奸人所害,不愿身前之物,尽落贼手,死前寻此山洞,待有缘人来。”“是位女冠留下来的。”今朝说道,“我们都是有缘人,东西自然不能让我一个人拿了。”那位前辈,应该还在这位心斋女冠后面,来的这个山洞。云喜这才上前,和今朝平分了里面的东西。“山洞里没有什么了,我们原路返回吧。”“不过最好再待两天,等那散修没发现我们,走远了,我们再出去。”云喜一路沉默,有些心不在焉,今朝说什么,她就“嗯”一声。“你是在想,你师尊找不到你,会担心吗?那你为何还要偷跑下圣薇山?”云喜被她吓了一跳,脸色苍白,“你怎么知道的?”她偷跑下圣薇山这件事,没告诉过任何人。今朝笑嘻嘻道,“我当然知道呀,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喜欢你师尊。”她凑近云喜,“对吗?”云喜愣在了原地,手脚冰凉一片,全身的血液都随着今朝这句话冻结了。她嘴皮干枯没有血色,声音低哑地否认,“没有。”“你不要说这种话。”云喜轻轻道,“会有损师尊名声的。”云喜心乱如麻地绕过今朝,快步朝前走去。她内心最深的秘密,被一个刚相识不久的人戳破了,让云喜觉得难堪和无措。可今朝说的是事实,她不应该怪她的。两人陷入一种奇怪的氛围,至少云喜是这样认为的,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今朝。好在山洞里很暗,互相看不见对方,云喜微微松了口气,黑暗中,忽然亮起一阵火光。“你可以否认骗别人,但你骗不了自己的心。”今朝掐诀生了一堆火,柴火噼里啪啦地响,火光一会儿窜得很高,一会儿低矮下来。她们的影子,映在石壁上,被拉得很长很长。云喜垂眸,声音很低,“可这是不对的。”“师徒相恋,放在任何时候,都是世俗所不容的,更何况,师尊他那么光风霁月,好似天上高悬的冷月,我不过地上一粒尘沙,怎么能够着月亮呢?”“今朝,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我不想骗你。”她拉住今朝的手,眸色认真的说道。“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师尊他什么都不知道。”云喜眸中带着丝恳求,“是我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我努力压下这些妄念,只想跟在师尊身边,学习剑术而已,仅此而已。”“等师尊飞升后,我恐怕也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云喜每思及此,心中酸楚不已。今朝抽回手,“其他人不是瞎子,你喜欢云华尊者的事,迟早会人尽皆知的。”算算时间,已经不远了。“而且,你真的觉得云华剑尊,光风霁月,白玉无瑕吗?”今朝反问她。若真是这样,那他为何不敢直接告诉师尊,需要延蕊香的是他的徒弟云喜,而非他云华尊者?云喜不明白她怎么忽然生气了,向来明媚的人,沉着脸时,格外骇人,云喜甚至连今朝反问自己的那句话都忽略了。
若是以往,有人说云华尊者不好的,云喜会立马翻脸,但现在……她轻轻拉了拉今朝的袖子,主动示好。 今朝收起怒容,神色缓和下来,“你们的事,我不会出去乱说的。”“但传出风言风语,和我也没关系。”她说过了,人没眼瞎,就能看出来他们早就互生情愫了。如果真的有人看不出来,那一定是三个人。云喜、云华,和她那眼盲心瞎的师尊,青荷女君。“我当然相信你。”云喜又握上今朝的手,低声呢喃,“那我该怎么办呢?”今朝想也没想,就说道,“师徒相恋为世俗不容,那你们不做师徒不就好了?”“你自请出师门,日后不做云华尊者的徒弟,只做云喜,旁人又能拿什么指摘你们呢?”“再不济,改名换姓,方法总归是有很多的。”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但师徒关系到底只是名义上的,而不是血缘,有什么分割不了的?今朝这一番话对云喜而言,可谓是惊世骇俗,她眼里布满了震惊,随即摇了摇头。“不行的,我……”今朝打断她,“有什么不行的,你究竟是想做他的徒弟还是他的道侣?”“你只是想做云华尊者的徒弟,那好,就别生什么旁的心思,专心做他的徒弟就是。别人管天管地,还能管收徒吗?那修真界大家干脆都别收徒弟算了。”“若你想做他的道侣,为什么又舍不下徒弟这个身份?”“云喜,你不能既要又要,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她的解决方法已经摆在这儿了,听不听,是云喜自己的事。至于其他更多的,今朝就不会多说什么了。毕竟她的师尊,也是喜欢云华尊者的。她不能叛变,反而去撮合云喜和云华剑尊,即使她知道,自己师尊没戏。云喜被堵得哑口无言,山洞又恢复一片寂静。今朝拿出一瓶兽奶,喂给大白,也没有主动搭话的意思。云华尊者会担忧云喜的安危,恐怕已经下山来寻她了,那她的师尊呢,有没有发现,她还没有回问凌峰?今朝不知道的是,青荷比云华尊者,更焦灼难安,走哪就差点把哪座山掀翻了。“完了,找不到今朝,师兄真的会一剑砍了我吧?”“太命苦了,我的小徒弟,以及我。”“今朝,大白!你们到底在哪啊1“能不能吱一声?”“师兄他真的会下死手的1山林间,有个青衣女仙,杵着一根捡来的木棍,扒拉各处的青藤杂草,瞧瞧有没有什么隐秘的洞坑,忽然,空中飘下淅淅沥沥的秋雨。今朝觉得有点冷了,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