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就醒着,听齐王这么一喊,立刻直起了身子,周围的宫婢吓得不轻,一个个地像做了错事一般退到了一旁。我骨碌一转眼睛,见齐王的模样有些严肃,本想撒娇一下,好让他不用管我这般紧,现在只能平缓地下了贵妃榻道:“如瑾见过父王。”“父王是来和你道别的。”“道别?”我惊诧不已,之前都没有听说齐王要走,怎得今日就说要道别了呢。想来这些日子,虽然看管我甚严,但父女之情亦是让我感着温暖,就好似这天上的太阳一样,随着季节的变化更添得让人眷恋不舍的暖意。“北汉与周的战争不断,如今柴荣因为契丹插手拿不下北汉,已然折回东京,看这情形,我们唐国和蜀国最可能成为他下一个目标。之前我与你遂伯父坚持不出兵联盟北汉,蜀国,就因为我身为汉人,又岂能将中原之事推向契丹,但如今情况,似乎很不乐观。”“这么说父王要去镇守淮北?”“既然有军报说周国下一目标可能是我们和蜀国,那我们只有应对,而你遂伯父因为之前没有主战,更是要向皇兄请辞太弟封爵。唉”齐王悠悠地叹了口气,我不知如何安慰齐王,毕竟一个是我最喜欢的男人,一个是我尊敬的父王,唯有默默道:“父王何时出发?”“后日吧,军情紧迫,最该死的是那李弘冀,不知道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去了别苑多日,这次皇兄点将出兵,他只作不听,独自逍遥厉害的很。哦,对了,父王此去淮北不知何时回来,少则一两月,多则半年。你可得好生照顾自己,千万不要和弘冀扯上关系,记得父王与你说的,这样的男人离他越远越好!”“父王。”我撅嘴拨弄了下手。“如瑾。”
他抬手掳过我垂在额上的刘海,慈目间溢过一份关爱:“下月十九日就是你生辰了,父王若是不能回来,亦会送你寿礼。”“如瑾还小,怎敢让父王劳心寿礼?”“傻丫头,就是小生辰,亦是重要的。”记得当年我入宫后,齐王与齐王妃就问询过我生辰的事,因为那时人还小,特别喜欢记生辰,于是便记得清楚了,每一年,齐王都给我过生辰,我自是很开心。“那也是生辰,明年的六月,你可就及笄了。”“是啊,可以嫁人了。”“傻丫头,尽想着嫁人的事,你”齐王脸上的笑容倏忽地僵在原处,仿似有些事情,他不能说出口一般。又抚了抚我垂披在肩后的青丝,齐王继续道:“父王会亲手给你绾上发的。”“好啊好啊,父王到时候可要给如瑾梳个漂亮的发髻。”“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