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许栖用几块砖头堪堪撑着,更不用说破到掉墙皮的墙壁和摇摇欲坠的老式吊扇。
这小房间,收6000,怎么不去抢?!
不对,许栖眉心倏地跳了跳。
一个月6000,小炮灰家里穷成这样,还有个赌鬼爸,是从哪儿弄那么多钱?
“哎,听说了吗?昨晚打起来了。”
“谁和谁?”
“你倒是说清楚啊。”
“就贺和裴,你懂的……昨晚覃家的晚宴上,闹得很难堪。”
“不至于吧……宴会上,直接出手,也太不体面了。”
“那你有所不知,裴逸的姑姑裴歆刚从里面出来,就来参加覃家大姐的订婚宴。”
“怎么说?”
“本来相安无事,现场其乐融融的,哪知道贺家的贺隐良回来了,这两人撞上,简直是火星撞地球……”
校园里议论声纷纷,虽然都是压低的私语,但聊的人多了,许栖还是听了一耳朵。
果然,即使是上流社会的人,茶余饭后,也热衷于聊八卦。
裴歆和贺隐良之间的恩怨,许栖有所了解,但是具体细节却不得知,总之离不开一个情字。
这两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闹起来两家都蒙羞,这几年一个犯事情进去了,另一个躲在国外,倒没想到这次会遇上。
“许栖——”一道略显粗哑的男声响起,许栖连忙抬头。
“你上来做这道题。”老薛边说边点了点黑板上刚出的物理题目,“上课发什么呆?”
许栖站起来上前做题,后背瞬间感受到数道视线,他沉着心神,只专心眼前的题目。
奈何薛有德仍喋喋不休:“你们这批人,家里没钱,只能靠学习成绩赖在这,你看你,现在还不认真学……”
薛有德说话声渐渐低了下来,眼见黑板上一道他故意出的超纲题被许栖答了出来,剩下半句奚落的话卡在嘴边。
怪不得原身自卑成这样,看来你们这些老师的功劳也不可磨灭啊,许栖心里吐槽。面上冷静,说:
“老师,不好意思,最近身体不太舒服。”
他声音清清冷冷,腰背挺直,即使站在黑板前接受着薛有德和旁人不坏好意的打量,许栖仍保持着平静,嘴角带笑。
可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薛有德脸色憋成苦瓜,只得讷讷点头,“下去吧。”
教室里产生一阵细微骚动,众人的眼神似有所变,看过来的探究视线越来越多。
许栖却毫无所觉,回来座位上继续好好听课。
一下课,陈晴晴就奔了过来,“许栖,你还好吗?别放心里难受啊。”
“缺德就那样,说话难听,瞧不起人。”
两人熟稔后,陈晴晴说话用词也不讲究了,直来直去。
许栖听她喊薛有德缺德,觉得好笑,没忍住笑出声,下一瞬就皱眉打了打呵欠,恹恹地趴到桌上。
“你怎么了?”陈晴晴问。
“没,就是有点困,”说话间又打呵欠,“我先睡会儿。”说完瞌睡虫爬上眼皮,很快入睡。
s中上午两节主课,剩下一节自习和一节自由活动课,许栖连睡两节课才醒。
教室里除了他就剩两三个人,其余人都去午休吃饭睡觉了,许栖低头从抽屉拿出个面包来啃。
昨晚意识到原身的一些蹊跷后,他连夜把小出租屋翻了个底朝天,多的私房钱没有,线索也没有。
疑惑之余,他把所有积蓄拿出来,留了两百块,剩下都先交钱给房东了,暂时租一个月。打算在这一个月时间里,找新房子搬家,或者继续努力兼职赚钱。
不过,一切安排得再好,许栖看了看银行卡里的可怜零头,心里还是一阵难过。
没钱,真是寸步难行呐。
忙那么多天,到头来回归零点,来时全身上下剩两百,现在兜兜转转又只剩两百。
一夜没睡,早上又没吃饭,课上昏昏沉沉打瞌睡。
缺德说话难听,倒是理不糙,家里没钱,待在s中只能靠成绩。而且,班里其他人在混,他可不能混。
他这样的家境,读书是唯一走出去的道路。
就着白开水吃面包,干面包也没那么难下咽,许栖边翻笔记边解决掉一顿。
运动会后,就面临着期中考,考试后会有家长交流会。虽然不会直接公布年级排名和成绩,但到时候老师会挨个和家长讨论。
不少名门贵族聚集在此,盛装出席,说是参加盛大宴会也不为过,唯一不同的就是比的是后代们的成绩。
因此,许栖明显感觉到班级里学习节奏紧张起来,甚至会在图书馆偶遇到覃泽,抱着本书在啃。
周三下午的社团活动,缺席率明显上升。
教室里氛围比平时安静,众人埋头看书。
上次老高发的竞赛题册,许栖全部刷完,里面没做出的题目页被他仔细折好,准备有空时去办公室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