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撒娇的时候撒娇,难过的时候也有人能替你分担。”
楚穆的话语徐徐道来,温馨舒适,让迟炀觉得自己像是躺在铺了柔软棉花的床上,宽厚的被子会紧紧包裹着他,给他带来无与伦比的安全与舒适。
而顺着楚穆所说的话,他的脑海里全是母亲喊他“新新”时候的场景。
大部分都是他和那个死去的男人对抗的时候,也是他挨打最多的时候。
但是实际上迟炀在那个男人发火时冲到面前,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让他的妈妈挨打。
而为了让一个人少受到挨打,那就只能让另一个人代替挨打,让家暴人的火气全都朝着一个人。
所以迟炀嘴里怒骂着,握起拳头攻击着。
话里面的意思越脏,反抗的越狠,那另一个人挨打的次数也就越少。
事后,那个男人满脸暴力地一脚踢翻桌子,在看见他们缩在墙角不敢反抗的胆小样子时,得意洋洋地走出了门。
在那个迟炀总觉得身上疼得格外厉害的时候,他的妈妈就会小心翼翼地抱着他哭,边哭边叫着他的小名。
她说:“新新,我对不起你。”
她还说:“新新,你要是陈姨家的孩子就好了,她一定不会让你被打。”
每当这个时候,她会将自己整张脸埋在迟炀身上开始颤抖,迟炀觉得,那是她哭得最大声最委屈的时候,眼泪沿着她下巴一直掉在迟炀脖子里,湿热湿热的。
“嗯。”迟炀声线有些颤抖,他低头用手背蹭了一下眼睛,然后狼狈的抽起了烟。
直到情绪平复,他深吸口气,脚尖无意识间有些焦虑地轻点地面,阴郁的面颊上满是自嘲与深压而无法宣泄的痛苦,“我本来想自己解决的,真可笑,而且………”
说了“而且”,迟炀却沉默的停下来,眼睛无神的看向楼梯间的窗户外面。
楚穆耐心十足,神情柔缓儒雅,眼睛里含着笑意,只用指腹摩挲着迟炀手腕内侧,仿若温柔的宠溺年下的年上长辈,无条件的给予他鼓励和勇气。
迟炀感受到无声的鼓励,原本面对褚泽恒时高高悬起的心似乎终于有一股力量,让它回归原位。
所以他从胸口吐出一口浊气,锋锐的眉眼间有了些许疲惫,接着说道:“而且我找上你也是想让他有所畏惧,嗤,可惜我想错了。”
“嗯,没关系。”楚穆说:“他以后会有所畏惧的。”
“什么?”迟炀不懂。
楚穆取下嘴里吸着的烟,解释道:“你知道我小时候吗?胆子比你还小,有一次直接被人吓得差点尿出来,还好那天喝的水比较少。”楚穆珍惜地双手捧住迟炀脸侧,让迟炀目光能够与自己直接对视。
看着迟炀明显不信他的样子,楚穆当即温柔的揉着迟炀脸颊,直到迟炀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你竟然不信我?”他故作委屈,双手抓住迟炀肩膀,将迟炀圈进自己怀里,用自己的额头顶在迟炀的额头上,温热的肌肤触碰,他诙谐得笑着说道:“我以我口袋里给你买的柠檬糖发誓,我的秘密肯定要比你大得多。”
“你知道?”迟炀眼睛转动,呼吸有一瞬间停滞,琥珀色眼眸中的复杂情绪悄然褪去,瞬间被惊惧与警惕代替。
楚穆低声轻笑,弯腰拉过迟炀的手腕放进自己的衣服口袋,边慢慢解释道:“放心,我没有深入的调查,只是大致的知道你和他之间有不能开口的秘密,对吗?悄悄告诉你一个我父母都不知道的小秘密,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一句话,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有时候,以暴制暴才是对待暴徒最好的手段,嗯,所以等到你想说出你的秘密的时候,我跟你交换怎么样?”
话音落下,两个人的指尖同时触碰到了楚穆口袋中硬质糖果的形状,塑料包装袋的声音窸窣作响。
原本昏暗的角落突然有一缕阳光照射,正好恰到好处的撒在迟炀抿紧的薄唇,侧脸轮廓开始变得明亮起来。
楚穆沉稳的目光仍然直直落在他的身上,仿佛是持续燃烧的火炬,令迟炀看得有些发笑,因为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好像是笼子外面的骨头,正在被笼子里面凶狠的猛兽虎视眈眈。
他的指尖从楚穆口袋中勾起一颗糖果。
但他没有立刻拿出来,反而将糖果轻轻的递到抓住他手腕的掌心。
“怎么了?”楚穆疑惑。
迟炀淡淡一笑,惆怅从锋锐坚韧的神情中消散,余下的是阴郁也遮不住的青春。
“谢谢你,先生。”他轻声道谢。
很久没有人能够为了他而挺身而出,只因为他此刻有生命危险。
“嗯,谢什么?”楚穆掏出口袋里的糖,剥开糖纸塞进迟炀嘴里,然后牵起迟炀的手朝着医院门口走去,边走边温柔地说道:“或许拯救你也是拯救我自己,多依赖我一下不会怎么样,我愿意。”
迟炀低下头,光影打在他的侧脸轮廓,深邃幽暗的眼睛中有些水光,但他只是从口袋里重新拿出一根烟,楚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