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给自己擦脸,迷迷糊糊握住半夏的手,在她手心亲了一下,说道:“别管了,先让我睡会,忙去吧。”最后一个字声音困得几乎都要听不见了……
半夏脸红得像火烧一样,捂住自己打鼓一样的胸口,轻手轻脚的走出六月雪的房间。
要死了,心跳得好快好难受……
半夏回到自己房里缓了好久才缓过劲来,手心里刚被师父亲过的地方一直传来细细的灼烧感,让人非常在意……
补了一天一夜的觉,六月雪非常神清气爽,倒是半夏赶着把药材清单整理出来,真个人都透露着疲倦。
“你半夜偷鸡去了吗?怎么这副鬼样子。”
半夏无语,对六月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把手里的单子递给他。
“还不是你啥也不管,什么都要我来,你知道药房缺什么药吗?收过一回晒的药草吗?不帮忙就算了,还尽捣乱!”
面对半夏的指责,六月雪心虚不敢吱声。自从教会半夏认药材和简单的药理、医理后,他就慢慢把这些杂事都交给半夏做,加上半夏悟性高做事又积极,他便乐得当甩手掌柜,导致他现在越来越懒了。
“是是是,辛苦我们半夏了,师父给半夏买糖吃。”六月雪赔笑着,一把把半夏抱起。
很久没被师父这样抱了,半夏害羞起来,扭捏的说道:“我……我不是小孩子了……师父”
六月雪感受着怀里半夏的重量,心道:确实不是小孩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尴尬的立马把半夏放下。
摸摸她的头说:“去收拾下,师父带你去城里进药材。”
难得师父要带她出门,半夏高兴的欢呼:“好耶,师父等我!”
……看着半夏蹦蹦跳跳的身影,六月雪愁得心堵,要不要告诉她山洞的事?怎么开口?万一她以后想起来了,会怎么看待他这个师父?
……
城里热闹非凡,街上买卖的商品琳琅满目,多的让半夏眼花缭乱,在山谷里待久了,难得进城一次,半夏看什么都很新鲜,路过的摊点都要停下看半天,人流窜动,六月雪总是稍微不注意半夏人就不见了。
找了半天才在一个卖饰品的摊位前找到半夏,半夏见到师父过来,兴奋的拉师父过来一起看。
“师父,你看这个玉簪子好适合你。“半夏拿起一支青玉的簪子对着六月雪说道,
“适合我?”六月雪从来不在自己的衣着打扮上上心,对此更是一窍不通。
“师父平时头冠上配的都是木质的簪子,虽然也好看,但是师父衣服都是浅色系的,配这个青玉的簪子感觉更好看。”
老板见状也应声附和:“是呀,这位小哥说的不错,公子俊逸非凡,配这青玉簪子更显公子出尘风姿。”
老板的讨巧的话并没有让六月雪高兴,淡漠的说道:“卖家倒是能说会道,怎地看不出眼前的是小哥还是小姑娘?”
老板是个年轻女人,见顾客不买账,赶紧赔笑道:“是奴家眼拙了,只看着这个小姑娘穿着不像寻常姑娘打扮,以为是个清秀小哥呢。”
半夏倒是没放在心上,还在积极的给师父挑选发饰,又拿了一支白玉竹纹的递给六月雪:“师父这个也不错呢,也挺适合师父的。”
卖家也笑着回应:“姑娘眼光真好。”
半夏不在意,六月雪倒是上心了,半夏已然十五了,放眼望去这街上同龄的小姑娘无不涂脂抹粉,钗环裙佩,或清秀雅致、或娇艳欲滴,都是豆蔻年华的少女该有的模样,反观半夏,穿着六月雪旧衣改的衣衫,头发胡乱的团在头顶用细布条扎着,若不是那张小脸还生的算秀气,任谁都不会把她认成豆蔻年华的少女。
六月雪第一次觉得他这个师父当得很失败,活生生把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养成一个假小子。
“师父你想什么呢?你喜欢那支啊?”半夏把两支簪子摊放在手心,让六月雪选。
六月雪失笑,这刚到爱打扮的年纪,却不想着自己反而来操心他一个大男人。
摊板上规整的摆着数十支簪子,男款女款皆有,品味都还不错,都是比较清新素雅的样式,六月雪扫了一圈,眼神最后在一支白玉桃花的女式簪子上停留,拿起来问老板:“这支怎么卖?”
老板脸上笑容更盛,回答道:“1两2钱,就收公子1两得了。”
六月雪付过钱,老板把发簪装进木盒后递给他,六月雪接过盒子又递给半夏,半夏还想着师父怎么喜欢这种款式呢,结果原来是给自己买的,一时愣住:“我给我买的?”
六月雪牵起半夏的手,说道:“拿好了,还有,别跟丢我,我懒得找你。”
半夏垂头不语,心中兀的突突乱跳,拿着盒子的手捂着乱跳的胸口,被六月雪牵着的手非常僵硬,她不明白,师父与她虽不是极亲近,但是偶尔也会抱抱,牵手,小时候甚至给她洗澡,可她从未有过这种异样的感觉,会心跳加速,会脸红发热……还有一种难以名状的东西堵在胸口,闷得难受。
半夏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