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气掩盖,一开始闻不出来。
后来马仔抽完第三根烟,站起来,才觉得时间过去太久了。
一个说,这也太长时间了。
另一个挑眉,你马总,那跟你可不一样。
然后才有人说,好像太安静了些。
他们一前两后地走,起初只是试探,走到巷子口依然没听到响动,脸上泛起疑惑的表情,突然闻到了腥臭里的血味。
马莱躺在地上,脑袋被砸烂了,三个人立刻慌了神。
试鼻息的那个骤然起立,我要搞死那个女的!
那时候刚好午夜转钟,钟楼发出响声。话音一落,说得像个被证人听到的誓言。
同时也有车的声音响起,轮胎停住,在地上划出摩擦的刺响。三个黑衣人走入巷子。
马仔们也算是经历过斗殴的马仔,在黑衣人下车的瞬间他们就开始警觉,后来发现来人果然是冲着他们。拔腿就跑。
但他们没有一人能跑过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加长的林肯放下一个机器,架出一位坐着轮椅的少年,二十岁出头的模样,只在车灯照耀下显出容颜,俊美得雌雄莫辨。
后来他滑动轮椅往前,隐没于黑暗,那张过于苍白的脸依然难以遮掩其荣光,无法忘怀。
脸和唇均无血色,他握着一个帕子,一边往前,一边咳嗽,慢慢行至黑衣人面前。
三个马仔已经不再挣扎,身体瘫软,似乎昏死过去,但仍然还有呼吸。
没有呼吸的是巷子中央里的马莱。
轮椅卷着血泊滚滚,白衣被溅染污浊,他不甚在意地继续往前,行至死者的身前。
他俯下身体。
把手碰到尸体的额头,少年闭着眼睛。
什么都看不见的巷子里,马莱冰冷的身体回温,慢慢有了呼吸,被口中的血块呛到,剧烈咳嗽。
轮椅迅速往后退,坐在上面的少年用帕子捂住唇,脸色又苍白了两分。
他轻轻咳嗽,呕出一大口血。
车上下来的男人里,有一位执事服的中年男人冲到他身边。
少爷
少年倒在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