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他们越走越深,宁忘这才发现,这个地方虽然阴森恐怖,但是从建筑以及规模上看,很像是一座城市。这时他又想起来原著中迟归黑化后,在魔界修建了一座用他与女主名字组成的城市——归陆城。他好奇道:“这里就是归陆城吗?”月商有些不耐烦道:“什么归陆城,这里是忘城。”“忘……城?”宁忘的表情闪过一丝呆滞,迟归以人名取名,是为了纪念他与女主的那些温馨时光。为什么现在变成了忘城,是巧合,还是在如今的迟归的心中,他们之间的情谊已经胜过和女主的了?宁忘应该感谢迟归心中对于这段师徒情谊的珍重,但不知为何,耳根莫名的烧了起来。 重逢宁忘几乎可以确定是迟归要把他带来魔界了。只是他有点想不明白,迟归应该直接杀到不息山,而不是这样费尽心思、耗时耗力地把他弄来。想着想着,他们来到一处巍峨的建筑之下,建筑是一座华丽的宫殿,身处这样一片乌云密布的地界之上,那点华丽又添了不少诡异之感。宁忘有些紧张,像是感应到了宫殿内的熟悉气息,他很想见迟归,却又不敢见到。菱犽率先进去后又出来,然后言简意赅地对月商道:“尊上说先关起来。”宁忘眉头一跳,这是不打算见他的意思。宁忘遗憾的同时又有些庆幸,毕竟他确实是还没有做好和迟归面对面的准备。两人把他带到一处宫殿后就离开了。宁忘以为的“先关起来”会是把他关在地牢暗室之类的地方,他早有经验,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结果没想到真实的地点是,一间十分,怎么说呢,十分正常的木屋。魔界不长植被,这等木材只可能是从人界运来的,他今天看了一圈,确定只有这一间有点属于人的气息。而且里面的东西也都是正常的桌椅,柔软地床铺。简直就像是特地为了他准备的一样。迟归到底什么意思?不杀他,反而把他奉为上宾吗?不多时,那双胞胎其中一位去而复返,从面部表情看,是月商。月商似乎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一张脸臭得吓人。他把手里一只木盒放在桌子上,道:“吃吧。”丢下这两个字,月商又急冲冲的走了。宁忘迟疑地走到木桌旁,打开了食盒盖子,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瞬间惹得他食指大动。他把东西摆出来,有一碗熬得软烂的白粥,还有几碟小菜。魔界会做人类食物的人,宁忘只知道一个,他几乎继续想到这是谁做的,不禁心弦颤动。
他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表情瞬间失望下去。虽然已经七年没吃过了,但他能确定,这不是迟归做的。宁忘不免有些失望,随即苦笑,想着自己真是痴心妄想。他在衔灵会摒弃了迟归,居然还在畅想迟归像从前一样给他做饭,堂堂魔尊,怎么会做这种有失身份的事。他搁下筷子,立马就没了食欲。就这么过了一天,一直在老老实实的被关。他一直等待着迟归来见他。然而他等来的,只有月商和菱犽两兄弟,他们不是送吃的就是送吃的。日日三餐,三餐都不重样。就这么过来一个礼拜,宁忘有些坐不住了,起初他还能猜一猜迟归的心思,可这把他晾了七天,到底是什么意思,要让他自生自灭为什么还要差人送吃的喝的。第八天,在菱犽送完早饭离开后,宁忘看着热腾腾的汤包发了一会儿呆,须臾,他抬起头来,目光坚定。他把饭菜原封不动的放到门口,然后潇洒的转身回屋。半个时辰他再去门口悄悄查看,他放在那里的东西已经被人拿走了。到了午后,是月商来送的饭,他把食盒放在桌上,狐疑地看了正在床上闭着眼睛打坐的宁忘。见他没有反应后转身离开。月商刚踏出木屋脚步,宁忘就从床上跳下来,拎着食盒丢到外面。月商回头,看着稳稳落在地上的食盒,有些动怒,也有些不解道:“你干什么?”宁忘道:“看不出来吗?我闹绝食呢。”月商皱眉道:“为什么?”宁忘笑道:“你走吧,有人会知道的。”他说完,关上了门。月商在原地站了片刻,也离去了。宁忘估摸着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拍拍手,安心睡觉去了。这一觉睡得迷迷糊糊,他隐约感觉有什么人在接近他,觉立刻就清醒了一半,他睁开眼睛还没适应黑暗,一只手蓦地掐住他的脖子,一道低哑的嗓音响起:“师尊,好久不见了。”听见这个声音,宁忘本来打算去掰禁锢着自己脖子的手的动作瞬息僵住,然后他重新闭上眼睛,像是在等待死亡。他的小动作似乎激怒了那人,手上愈发用力,宁忘感受着空气被一点点掠夺,强忍着不挣扎。就在他几乎坚持不下去时,那双手忽然松开了,空气瞬间涌入他的身体,呛得他猛烈的咳嗽起来。他趴在床头咳得上气不接下气,那人就无动于衷地在旁边站着。宁忘的视线从那尊贵厚重的衣摆往上看,终于看到那张他曾熟悉无比的脸。他的视线瞬间就朦胧了,哽咽道:“阿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