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端固定在床角,一端扣在手脚上,是某种情趣用品。
这时杜兰璋转过头来:“谢谢,今晚……打扰你了。”
文瑛看向他涨得通红的脸,以及那双根本不敢接她视线的眼睛,淡淡移开视线说:
“不是你的错。你有衣服吗?你这个情况,最好叫个朋友过来。我会另外再开一间房,这里你想待多久都可以,明天记得退房。”
“衣服……?”杜兰璋摇头。他急急又道:“你别另开房了,我马上、马上就走。”
等文瑛给他解开所有的桎梏,他果然立即下了床。脚踏在地毯上,软得几乎没有声音。
文瑛没去管他,去卫生间拿了浴袍来,递给他,接着去收拾东西。
杜兰璋匆忙系着浴袍的腰带:“你别收拾了,我现在就走。”
文瑛想了想,没做阻拦。
她虽然觉得杜兰璋这副模样出去,很有刚出她房门,就被人拉走的可能。但她言至于此,杜兰璋怎么选择,是他的事。
不过转念一想,隔壁住的是她的发小解风,是个男女不近的主。大约杜兰璋还算幸运,还可以再多走几步。
这样想着,她拉上化妆包的拉链。然后就听见,门口那响起杜兰璋低哑犹疑的声音:
“门……门打不开?”
透过门上猫眼,能看见外面的走廊上站着两个男人,都是灰黑色的制服打扮,一位居前,另一位侧在他的身后。
他们的胸前,都挂着铜制铭牌。
文瑛抱臂听居前的那位说:
“非常抱歉,我们酒店前不久对所有的门锁系统进行了智能升级,可能是新系统不稳定,现在无法打开。我们马上联系技术人员,给您带来不便,实在对不起!”
他鞠下躬。
文瑛扫一眼旁边倚在墙角里、几乎站立不住的杜兰璋,问:“大概多久能弄好?”
“这个……我们现在也不知道,需要等技术人员来了后才能确定。”
文瑛又看了眼杜兰璋。他双手撑在膝盖上。
旁边房间的门咔哒一声响,有人走了出来。
“怎么了吗?”
是解风的声音。
文瑛看着他走进猫眼里,依旧是白日的西装革领,长发一丝不苟地箍在脑后。
酒店工作人员简单说明情况后,解风问文瑛:“不早了,你现在有事要出来吗?”
文瑛说:“我房里有个男人。”
见解风眉头蹙起,她补一句:“我没事,他比较有事。”
解风说:“那我在这里陪你。麻烦快点叫人过来处理。”后一句是对工作人员说的。
“好,好的。技术人员已经在路上了。”
文瑛听完,往右过去两步,去查看杜兰璋的情况。
他们这几句话的功夫,杜兰璋已经抱膝坐在了地上。浴袍在墙壁的摩擦下,滑落至肩膀。暴露在空气里的肩头泛着粉色,脸上更是潮红一片。
他死死咬着唇,汗顺着下颌线聚集在下巴上。
文瑛凝眉片刻,最终蹲下身子:
“怎么样,要不要——”
“锁住我……”杜兰璋忽然说。
“什么?”
“锁链……锁住我。我……难受……”
他原本低着头,说到最后时,才把脑袋抬起来。
他的眼底血色一片,里面翻滚的东西太过浓烈,目光甫一落到文瑛脸上,文瑛就觉得脸上一烫,要烧出一个洞来。
“这里只有……你和我,我怕我……控制不住,对你……”
他重又低回头。
文瑛明白了。
一间打不开的房间,一个被下了药的男人,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怎么看,后者才是危险的那个。
她的视线落在杜兰璋的脑袋上,意外地发现他生着两个发旋:一大一小,仿佛一对恒星与行星。
听说有两个发旋的人,往往比较固执。
文瑛问门外:“最迟什么时候门能打开?”
“这、这要看技术人员怎么说了。快的话可能几分钟,慢的话……慢的话……”
“怎样?”
“可能几小时也不一定。”蚊子叫的声音。文瑛听见了。
她转而对杜兰璋说:“你去卫生间处理一下吧,门开了我叫你。”
杜兰璋还在坚持锁链的事:“那你……把我锁在卫生间里……”
文瑛听了好笑,卫生间只有内部反锁的,哪来从外面锁的。
她想了想,取来床上四条锁链中的一个,锁在杜兰璋的脚腕上。
杜兰璋脚腕瘦白,脚趾也比常人修长些,禁锢在手铐般的银环里,很像是为某种活动做预备。
文瑛别开目光:“这样好了,锁住你了。”
杜兰璋动了动脚,脚上发出金属碰撞声。
“这……可以吗?”
不可以。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