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之后头一回做,没成想这一进门直接就撞见人妻了,人家这还客客气气地要去端茶递水。来者身份倒不难猜,她亦有耳闻。或是出于先前根深蒂固的敬意,亦或是出于自己本身的道德修养,姚定筠丝毫没有辩驳地应下,客客气气地向司马厝欠身福了一礼,“侯爷稍等,招待不周实属不当。”云卿安抬眸望去,正好对上了司马厝那向他扫视过来的冷眼。这是,对她的宽慰?忽听门边传来一声惊呼,姚定筠显然是被来人吓得不轻,因而难得地失了态跳着往后退了好几步,“何人擅闯?”恰好在书房遇上正主是个意外,往时姚定筠都会想办法错开时间,但既然遇上了,共待在此处太久会让她无法忍受,还是寻机离开为好。司马厝这才将正眼放到姚定筠身上。司马厝对姚定筠的质问置之不理,神情晦暗不明,“云督好大的手笔,金屋藏娇。”窈身素衣,面容秀丽而不失英气,姚定筠倒是和这书房相得益彰。倒真像是,识人不清。云卿安自是心照不宣,对姚定筠的去留并不在意,只是在翻到一折时,他的指节不由自主地绷得青白。姚定筠秀眉微蹙,一时间有些答不上话。这些日子以来,她在云府过得甚为安宁,没有被过多地监视干扰,作为随意,她想要走动到书房看书竟也不受阻拦。除了偶尔梦到父亲的惨状时,她会在夜半惊醒,冷汗涔涔,时不时地重温对佞宦魏玠的深恶痛绝,对云卿安的怨恨。其余的时日里,她又会生出一些荒谬的想法来,越发的摸不准云卿安的心思。“承蒙云督看得起,还望若真有那一日,司礼监网开一面,可以少使些磨人的绊子。”姚定筠尖酸道,转身迈步准备离开书房。罪臣之女,何来安宁?可云卿安又确确实实地尽可能如约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