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照顾好自己的话,拿着那个从不离身的挂坠在湖心亭一坐就是一天,而在给父亲柳豫收殓的时候却并未发现这个挂坠。那这个挂坠去往何处了?
而且柳豫身上穿心而过的匕首,柳惜发现有gu淡淡的香味,若有若无。可陆三此人身上只有连日奔波的尘土味,甚至鞋上还沾了不少泥泞。
“而且,托我送信的人,刚开始一出手就是十金,普通人可没这么大方,他周身黑袍看不清样貌,”陆三犹豫着说了出来,“但,他脚上穿的好像是官靴。”
“当真?你没看错?”
“绝错不了。”因为,我家就有人穿这个的,陆三言辞凿凿。将之前藏着没说的话,说了出来,心中如释重负。
柳惜听了他的线索,低头沉思了下。那封无字信到底要预示什么,父亲本来要等的人为何没能如约而至,看来此事恐怕牵连甚深。
庄中财狼环伺,此刻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此人轻功尚佳,功夫也还不错,且可以利用一番,助自己查明杀害父亲的凶手。当下已经有了思量,抬起头,对陆三说:“好,我且信你一次,若你所言有虚,我折柳山庄必倾尽全力抓你回来。”又走近些换了轻一些的语气,“我父亲的si,毕竟因你而起,你已经搅进局中,不知你可愿意留下来,助我一臂之力,将以百金相谢。”
此番恩威并施,威b利诱,竟在一个未出阁的nv子身上显露出来,看来庄主柳豫也是花了很大的一番心血栽培。英雄年少,未来不可限量。
面对佳人的请求,又以百金相诱,若是旁人早就心动了。可陆三是谁,一个怕麻烦怕得要si的人,一个送信的使者而已,搅进这滩风雨里,已经是超出预期了,留下来帮她查清真相,那不是抓些虱子往头发上放,闲得慌吗,他当即拒绝了。
“若我求你呢?”柳惜放下了身段,语气中带着可怜的请求。
“不行,我还有其它事要忙,柳大小姐另请高明吧。”陆三笃定柳惜不会杀自己,才会说的这样斩钉截铁。
柳惜立即神se一肃,拔出匕首,挥刀而下,寒光闪到他的面前。
“哎哎,买卖不成仁义在,你别杀我呀。”
捆在身上的绳子应声而下,切口整齐。陆三看了看,面前的衣服未划破丝毫,在心里称赞一声‘好刀法’。
“你走吧,强扭的瓜不甜。”柳惜收刀入鞘,换了副神se,刚才求人的模样荡然无存。
陆三心中暗喜,可以开溜了,“小姐大义,在下告辞。”
“天亮了,不如用过早饭再走吧,这天寒地冻的。”柳惜望了望窗外,折腾这一宿,再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厨房的灶上一直温着火,柳惜一下令,不一会儿就在偏厅备好了早食,陆三稀里哗啦的吃着,被绑了一夜的身子立马感觉暖和不少,浑身上下充盈起来,这才感叹民以食为天,真是饿一顿都不行。这柳大小姐也不赖,还知道招待吃食。
陆三吃好喝好,打算辞别而去,柳惜又命人给了陆三十两银子和一堆g粮,将人送至大门外。这妥帖的处事态度,让陆三心中连连赞叹,只怕再待下去就不好意思走了,连忙拱手道谢,让柳惜留步。
柳惜望着陆三渐行渐远的人影,双手笼进袖中,面上坚毅冷静。
定要让你再入这珍珑局!
“来人,去把管家给我叫来。”
陆三在驿站处搭了个顺路的牛车,饭饱喝足打着小盹儿,有一搭没一搭的同车夫闲话。此处乃是浚州滑县,依山傍水,是个好地方。邻县便是淇县,好友江瑟去年走马上任,做了淇县县令,那时陆三正在外奔波,也没能去恭贺恭贺,今日正好借此机会探访好友。
夜幕初临,县衙里一灯如豆,四壁清辉,江瑟披着件月白长袍,端坐在木桌前,翻阅案卷,旁边的火炉散发着温暖的热气。突然,一只松果落在一旁成摞的书上,打着滚儿到了手边,江瑟神se如常不为所动,仍旧翻着案卷,书页翻动的声音静谧悠远。
倒是扔的人急了,又接连扔过来好几个松果,落在桌上发出咚咚的清脆声音。
窗明几净,月光照在地上,树影婆娑,其上人影依稀。
“来都来了,还不快进来。”江瑟笑着摇摇头,这人多大了,还这样。
话音刚落,陆三g脆利落地翻身进来,“如果我是刺客,你只怕不知道si了多少次了。”
“是是是,还好你不是刺客。”江瑟放下案卷,起身将长袍披在陆三身上,又沏了杯热茶给他,陆三这才暖和起来。“快来烤烤,外面天冷,带进来一身寒气。外面那棵松树,又高又直,也就你上去得了。”说着将松果扒开取出里面的松子,丢进炉中,炭火正旺,不一会就烤出一gu香味,再用钳子一一夹出来放在盘中,二人围着炉火,吃着松子,再闲话近况,人生知己,莫过如此。
江瑟问道:“听说昨日有人来我这打听你,我恰好不在,出什么事了。”
“别提了,这趟差事可烦乱的很,如今已经过去了,就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