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开口:“请问有什么事吗?”
语气波澜不惊,没有丝毫不耐。
沈棠回过神来,赶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重复一遍,最后还可怜兮兮地加上一句:“上午你说让我在寝室楼下等,我已经等了快一个小时了!”
听到nv生清甜声音中的小小抱怨,原本疲惫倚在校车座位上的季淮正了正身t。
一瞬间便明白了周驰上午g的好事,季淮声音微哑,沾染上了几分歉疚:“实在抱歉,上午接电话的是我的室友,他误会了,不过还是要麻烦你稍等一下。”
短暂停顿,季淮垂首看了看手表,确认时间后继续道:“我还需要15分钟才能赶回寝室,请你稍等。或者你急用的话,我微信转账给你?”
他讲得谦和有礼,声音里的歉疚和疲惫清晰地敲打着沈棠的鼓膜。
鬼使神差般,她道:“没事的我不急,反正晚饭和见面会都已经错过了……我就在这里等你吧。”
季淮抬眸,目光掷向了窗外汹涌的车河,轻道:“实在抱歉,麻烦你了。”
晨间的一场雨在傍晚时分为大地送来了礼物,暮se四合,天边漂浮着粉红se的云朵,整个世界都浸染在了暧昧温柔的光影之中。
沈棠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美的景se,正沉醉其中时,季淮打来电话。
“我到了,你在哪里?”
男生清冽的声音宛如泉水般在耳侧叮咚作响,沈棠抬头,望进了一双明亮沉静的眼睛。
一个人的记忆可以留存多久?
沈棠不知道这个课题是否已经有了具t答案。
可她想,那晚在落日余晖下第一眼看到季淮,这个人就一定长长久久地留在了她的心里。
傍晚时分的校园满溢着青春的气息,nv孩子们结伴从浴室走出,在欢笑声中拨弄着sh漉漉的长发;男生则三两成群,托着篮球或怀抱着书,嘻嘻哈哈地和舍管打着招呼。
每一张年轻的面孔都分外好看,笑容是那样生动。
可沈棠觉得,自己目光尽头的男生,却和所有人都不同。
光线里的那个人,在光影的分割下显得明朗而深沉。
他举着手机站在台阶上,挺拔端正,像极了一棵好看的树。
彼此的目光相撞,季淮朝nv孩摆了摆手机,在获得肯定的答复后,他大步向她走来。
“对不起,我迟了五分钟。”
“你好,我叫季淮。”
男生泠泠的声音落在沈棠耳边,她觉得自己一定没出息地脸红了。
连忙从长椅上站起,沈棠有些手足无措,朝季淮胡乱摆手:“没关系没关系,我叫沈棠,你没迟多久,况且晚霞也很好看……”
越说越前言不搭后语,季淮却听懂了。
他g起唇角,带着礼貌的浅笑看向沈棠,开口:“谢谢你等我沈棠同学,刚才电话里你说还没有吃饭。这样吧,为了表达歉意,我请你吃晚饭,可以吗?”
严格意义上来讲,那天的晚饭其实并没有吃成。
因为刚刚走进食堂,季淮就被一通夺命连环call叫走了。
“明天预报有雨,工地上的一处探方有积水的可能,导师叫我们回去做一下应急处理的工作。”
季淮临走前将一杯热n茶塞进沈棠手里时,这样对她解释。
还未来得及询问什么是探方,季淮就匆忙离去。
之后开始军训、新生入学的各种仪式,大学生活新奇而节奏紧张,忙碌到沈棠渐渐快要淡忘了这件事。
那日和季淮分别后,沈棠再没见到过他。虽然有对方的微信,可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联系的理由。
军训过后,学校的各大社团纷纷开始招新。
那天回去后沈棠特意上网查过,探方是考古学的专业术语,她想,季淮的专业一定和考古有关。
于是在选择社团时,沈棠决定曲线救国。
没有报名热门的汉服社、学生会,沈棠怂恿室友于楚,一同报名了历史博物馆的志愿讲解队。
军训后的第一个周末,沈棠就起了个大早,到博物馆参加培训。
沈棠童年时和父母来过x市,那时她太小,没觉得这里和自己从小生长的北方城市有什么不同,不过是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建筑罢了。
直到10几年后她来这里读大学,搭乘校车沿着护城河驶过,看到绿树掩映下古老沧桑的城墙时,一些懵懵懂懂的情绪才从她心底破土而出。
而此刻,站在敦厚古朴的博物馆前,室友于楚拽住了她的衣袖,故作神秘地向她提问:“棠棠快看博物馆门前的那块石头,你快猜它有什么特别?”
沈棠眯起眼睛仔细看了半晌,没看出什么区别,只好吞吞吐吐地答:“不……不就是一块特别的石头吗?难道特别在……它占据c位?”
于楚兴奋地拍拍她的手臂,声音里满是本地人的自豪:“不不不你错了这位朋友!博物馆门前的那块石头,可是汉武帝时太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