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对了,我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们,婵儿没死,她还好好的活着,让你们失望了。”
姜离自顾自说着,状似疯魔一般,“听说她失忆了,也不知道眼下身陷深宫,会有多害怕无助,孩儿发誓,就算穷尽此生之力,也要把婵儿救回来。”
他抬眸,目光锐利地盯住苏晴,语气沉沉:“至于你,将来婵儿若是有任何闪失,我定会让你千倍百倍的还回来。”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转身而去。
不顾姜夫人在身后几近抓狂的呼喊。
“回来,你这孽障,快回来!”
姜夫人看着姜离离开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转瞬间人已转出厅堂不见了踪影。
姜夫人只好转过身去安慰立在那儿的苏晴,苏晴惊惧过度,再加气急攻心,早已面无血色。
姜夫人:“晴儿,你别听他胡说,他是一时的气话,当不得真的的。”
可说话间,苏晴却再也站立不住,脚一软跌倒在地上。
无声的泪流满面。
青州军营。
夜已深了,营地各处点燃了火把,将四处照亮。
点将台下,一声又一声的闷棍砸击背脊声,清晰可闻。
姜离跪在地上,脱去了上衣领罚,簇簇火光下,露出古铜色宽阔的胸襟以及沟壑深深的腹肌来,后背肩胛骨处贲张肌肉在棍棒之下被打得皮开肉绽。
他岿然不动,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因为他擅自带兵前去截人一事,姜茂很是生气,当众罚了他四十军棍。
四十棍下来,整个后背都浸染了鲜血,
他手下的副将连成赶紧来扶他,替他披上外衣,关心道:“少将军,您没事吧?
“没事。”
连成皱眉叹气:“少将军,您这又是何苦呢?”
姜离却道:“这点苦跟她相比,算不得什么。”
连成不解:“少将军,您在说什么呀。”
姜离岔开话题:“不说了,连成,我还有事要交代你做。”
连成听说有正事,一改面色,在他身前抱拳作揖,肃然道:“将军请吩咐。”
姜离循循道:“如今,江南水患,西南旱灾,四境动荡,战事频发。正是风云变幻之际,本帅想命你下到青州、乃至周边几个州的县乡征兵,以扩充我们黑骑营的势力。”
“将军是想就此起势?”
姜离目光深深:“此时不起,更待何时,先发才能制人,若是等到各州豪强揭竿四起,那便只有唯命是从的份了。”
“此计甚妙,只是属下担心节度使大人会不会……”
“放心,父亲那头,我自然有法子去说服。”
“好,那属下便放心了,少将军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
交代完事情后,姜离来到营帐内。
他这几日不打算回府,便索性住在营地里。
躺在榻上,他不禁想起姜婵儿的如花娇靥,想到她被母亲接到府中收作义女的那一日。
那日天光曦曦,她站在一株新柳下,气质出尘似雪,一双星眸清澈无垠,着一件霜花暗纹的白锦长裙,干净地好像天地外流涌的清泉,素尘不染。
或许那第一眼,心魔便早已深种了吧。
此时。
皇宫西苑的璇玑宫中,姜婵儿正趴在窗子上数星星,数着数着,她突然鼻子发痒,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
在屋里随侍的春桃怕她着凉,从架子上拿了外衣来替她来披上。
“小主,夜里露重,小心着凉了。”
姜婵儿转头看到春桃,弯了弯眉眼,颊边梨涡深深,“春桃,谢谢你。”
春桃对她的客气反而过意不去,摆摆手道:“小主,你是主子,老跟我一个奴才说谢谢做什么?”
姜婵儿转身去执她的手,说起了肺腑之语:“春桃,我被分到此处,所有人都知道我没了前途,避我不及,只有你这个傻丫头,还愿意死心塌地跟着我、陪着我、照顾我,我该感激的。”
春桃眸中亮晶晶的,“小主,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春桃这辈子就跟着小主,哪儿也不去。”
姜婵儿情绪翻涌,愈发感动:“春桃,我会对你好的,上回贵妃娘娘的赏的十斛珍珠,我改明儿分你两斛。”
春桃摇头:“别,奴婢可受不起那么多,小主不如也分点给小惠子和芳姐姐他们吧。”
“为何?”
“他们,他们……”
春桃言语遮掩,神情低落。
姜婵儿大概猜到了原因,春桃口中的小惠子和芳兰都是被司礼监分来伺候她的,两人定是觉得跟着自己这位主子没前途,不好好干活或是怨声载道。
“春桃,咱们宫里除了你,还被分了多少伺候的人?”
“还有六位,两位公公,四位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