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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娴贵妃意图谋害姜嫔,罪大恶极,着褫夺封号,贬为采女,即日起幽闭静安泰殿。”
“此生,永不得出。”
君王的一番令下,让众人皆是脊背发凉。
不得不说,这是相当严苛的惩罚了,贬为采女,终生幽闭,无异于是给娴贵妃判了死刑。
采女是后宫女子最低等的身份,没有专人服侍,饮食起居一应用度比起宫女都是差不离的,此令一下,相信很快,安泰殿便会慢慢零落成无人问津的冷宫。
而娴贵妃最后的下场,也将会是可预见的,凄惨无比。
有侍卫进来将人拖走,娴贵妃眉眼淡然,像是一汪心如死灰的的死水,没有丝毫波澜的,任凭侍卫将其带走关押。
她平静得甚至连一丝挣扎都没有。
众人见情势平息,便也都各自退散而去。
很快,殿内便是人影疏疏,萧条冷清的场景了。
人走茶凉,闹腾了这半日的光景后,不知不觉,已至夕阳旁落之时。
融融落日,浅淡的余晖洒进殿内,落在还未离去的三人脚下,将三条人影拉得很长。
萧晗,姜婵儿,秦苍三人立在殿内,对视而立,目光讳莫如深的。
好似有什么说不破道不明的东西在几人之间流转。
一切尽在不言中。
姜婵儿望着二人,浅浅弯起了唇角,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喜悦。
“谢谢,谢谢你们。”
她由衷地说着,感激溢于言表。
萧晗向她走过去,单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宠溺。
“朕不是同你说过,封后大典之前,什么事情都不要去想,什么事情都不要去操心,一切都交给朕。”
姜婵儿仰头看着他,男人眉宇沉稳,身姿挺拔,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萧晗就像是她坚强的后盾一般,给足了她安全感。
这次的事情,一定也是萧晗提前预知,并且同秦苍一起安排好的,他如此大费周章,就是为了不让她受一丝烦忧。
“哟,看来是我来晚了,错过了那么精彩的一出好戏。”
正在姜婵儿心绪万千时,一道清清朗朗的嗓音传了进来,打破了殿中的寂静。
三人扭头,却见一席银白锦袍的男子正步履轻扬地向他们走来,眼角眉梢皆镌着笑意,让人如临春风。
不是萧澧又是哪个。
他径直朝秦苍走过去,一把将人揽在怀中,动作亲昵娴熟。
秦苍瞧着他,“你怎么来了?”
萧澧的语气带着些怨念,“你和皇兄不许我来观瞻事态,我都听从了,可现在事情都解决了,我怎的还不能来吗?”
“你需得知晓,我今日可是对你牵肠挂肚了一整日呢。”
秦苍见他越说越没谱,嘴上跟没个把门似的,赶紧踮起了脚,伸手去捂他的嘴,一张小脸儿涨得通红,“萧子璃,你别说了。”
情急之下,却是连小字都叫上了。
噗嗤——
姜婵儿没忍住,笑出声来。
瞧这两人恩爱不疑的样子,窝在萧晗怀中,眉开眼笑起来。
雨过天晴,一切都是明媚的。
真好。
可事情并未就此结束,到了晚上。
安泰殿便突然走了水。
且火势极大。
太监宫女们奔走相告,消息传得满宫皆知。
姜婵儿和众人赶到之时。
整个殿宇都已浸在一片火海之中了。
九十九级高台之上。
身着艳丽华服的娴贵妃立在丹樨之上。
言行疯癫,举止张狂,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大殿之下的众人。
殿宇之下,汉白玉石阶之上,一个着紫金官袍、看起来有些年纪的大臣,拼命地想往高台上冲,却被侍卫簇拥着拦住了去路。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娴贵妃的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