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到这个数目,都呆住了。好几个人觉得白瑜这样做不厚道。“罚一千元就很过分了,还拿公安来吓唬大家,白厂长这是不相信我们大家的人品!”“就是,这不是侮辱人吗?哪家工厂会签这种东西!”“可不是,钢铁可比珍珠值钱多了,也不见人家签这东西,反正我不签!”白瑜笑道:“不签那就走了吧,如果你们觉得自己人品过关的,那又何必担心呢?反正你们也不会偷拿工厂的珍珠,就算我写罚款一万你们也不会有任何损失,反而是你们这么害怕,是对自己不放心,还是对工厂不放心?”那几个人被白瑜问得哑口无言。白瑜也不做解释,让这几个人回去,最终和剩下十五个人签了合同。但武鹏鸿不在,她也不会做训练,因此让这些人过几天才过来上班。想到这,她决定再给武鹏鸿招一个助手,要不然他一走工厂就群龙无首也不行。过了两天,武鹏鸿那边买河蚌回来了。武鹏鸿一路风尘仆仆,连一口水都没喝就敢过来跟白瑜做报道:“白总,一万多斤三角帆蚌安全卖回来了,现在急需人手去做穿吊。”白瑜听到他这话,心里是有点无语的。河蚌要先经过筛选,有些河蚌在运送过程中被闷死了,必须捡出来,捡出好的河蚌后,要用尼龙绳穿吊、并系上漂浮物后才能养在池塘里面,不能一运送回来就直接全部倒进池塘里面。这个过程需要大量人手,对于这一点,武鹏鸿比她更清楚。可他出去那么多天,一个电话没给她打,什么时候要回来也没跟她报道,导致现在工厂里面要临时去找人。虽然之前招了十五个人在,但因为武鹏鸿还没有回来,因此白瑜并没有让他们上班。不过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白瑜立即去公社借用大喇叭,然后让大家赶紧过来上班。做了通知后,她撸起袖子,自己先去筛选河蚌了。耽搁一秒,可能就要死更多的河蚌。虽然白瑜一句话也没有骂武鹏鸿,但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对不起白总,下次我做任何事情之前一定跟您报道!”说完,他也脱掉外套,撸起袖子和白瑜一起筛选河蚌。看到这情况,两个扫地阿姨,余小杰和赖美清等人不用白瑜开口,都过来帮忙。虽然武鹏鸿没有及时作报道耽误了事情,但他的眼光是信得住的,他挑选的三角帆蚌表皮光滑,而且体型都比较大,一看就是健康情况非常良好。经过大家的努力,最终筛选出两百多斤被闷坏的河蚌,一下子就损失了一百多元。“对不起白总,这次的损失算在我头上,后面从我的工资上扣。”武鹏鸿很是内疚,再次意识到时自己的错误。他要是提前通知白瑜自己要回来,白瑜肯定会把拖拉车准备好在岸边等他,河蚌一靠岸就能拖回来。就因为他没处理好,才导致损失那么多钱。白瑜却摇头:“这不完全是你的错,我也有责任,我应该在你出发之前就提醒你,这是第一回 ,大家都没有经验,下次有经验了,这种情况就能避免。”武鹏鸿很感动:“我……”白瑜摆手打断他的话:“就这样,工资不用扣,但下不为例,现在赶紧用泡沫塑料和瓶子把河蚌穿吊起来。”一个个穿吊可要花费不少时间,再磨叽下去,死掉的河蚌会更多。武鹏鸿也明白这个道理,连忙闭上嘴巴,教导工人们怎么穿吊河蚌。好在穿吊河蚌跟贝雕不一样,稍微学习一下就能上手。在大家的努力下,终于赶在下班之前把所有河蚌都穿吊好,并下放到池塘里面去。习晓东本来想带着家人在琼州岛这边过年,结果却收到了亲戚从京城打过来的电话。吴孝宜出事了。她被她的双胞胎妹妹捅了一刀,大出血流产,而且那一刀还把肝脾给捅破了,现在生命很危险。吴家找到习家,说吴孝宜想在临死之前见习陆承一面。“早干嘛去了?现在人要没了才想起有个儿子!”习母不想让习陆承去见吴孝宜,她实在怕了吴家这一大家子,谁知道他们还会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情来,她不能让孙子去冒险。习晓东显然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怔愣了好久,才看向儿子:“你要去吗?”习陆承抬头看向他爸,唇角抿成一条线,没吭声。气氛仿佛凝固住一般。习母:“你问孩子做什么,他那么小能懂什么,我看还是不要去好了,老头子,你怎么说?”习父这几天都在床上躺着,也就今天身体才好了些,这会儿听到前儿媳妇出事的事情,也是十分震惊:“还是带过去吧,别留下遗憾。”吴孝宜再怎么不好也是孙子的亲妈,如果连最后一面都不让他见,以后想起来说不定会怨他们。习晓东也在这时候开口了,走过去握住儿子冰凉的手:“走吧,爸爸陪你一起去。”
白瑜虽然不喜欢吴孝宜,但她也没想到吴孝宜会突然就要死了。她赶回去时,看到习陆承站在港口岸上,海风把他的衣服吹得腊腊作响,清秀的脸上苍白又迷茫。白瑜走过去抱住他,轻声道:“别怕,白姨在这里等你回来。”习陆承在听到他妈要死的消息后,一直没有出声,这会儿听到白姨的话,他扑上去抱住她的腰。“白姨,我不喜欢她,但我……从来没想过要她死……” 红豆糯米饼这话说的白瑜心酸酸的, 她摸着习陆承的头:“白姨知道的,你一直是个好孩子,这不是你的错, 如果心里难受就哭出来, 没什么丢人的。”话音落地, 抱着她腰身的小手更用力了。伴随着海风, 她听到了低低的呜咽声。送走习陆承后, 一回到家, 白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