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因为疲惫而在雄主的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身上暖洋洋的,包裹着雄虫的气息。身体由内而外都是主人的气味,让他特别安心。
床软绵绵的。是主人的床。
主人的精神力也好强啊,是宛如实质的强度,裹着他顺着力道掉落在床上,陷入床榻里。是一个很强大的雄虫。
清好像知道那边在发生什么,又没有力气在意了。
醒来可能是因为颠簸。他依靠在哥哥身上,肩上披着毯子。
神色还有些半倦的宠物往回看了一眼,那个房间的门紧闭,连光都没有透出。
那里面是很温暖的光,清仿佛还记得那灯光照在自己身上的感触。
还有里面的虫。
“别担心,”大概是感觉到他醒来了,雅轻轻安抚,“主人不喜欢和雌虫同床共枕。”所以不是因为不喜欢你才让你事后离开。
其实清也知道。他躺在那张床上的时候就知道了,那不是一张雄虫和雌虫共眠的床。从规格上就很明显。
雄虫不喜欢被触碰,更何况是睡梦里容易逾越的动作,所以会留雌虫的雄主床榻都格外宽广——留寝是一种宠爱的表现,但谁那边都不至于被宠到无法无天,哪怕是得到的宠爱总是短暂但却可以格外浓厚的宠物。所以会留雌的床会特别大,大到保证侍奉在床边床角的雌虫可以第一时间上去伺候,不需要的时候也不会碰触到雄主。而绝不是和一个雌虫的床一样的大小。
他只是……有些眷恋。
清沉默了一会儿,直到哥哥把他送回房间。
雌虫不太会在事后洗澡,虽然粘腻,但是雄虫的气息沾染在身上的感觉可以战胜太多的事情,所以雅也没有给清放洗澡水。
清的房间是新的,虽然被改造成了木质家具柔软床垫亚麻配色的样子但其实还有些刻板的冷硬。清坐在这个房间里有些想起哥哥房间里那些配件饰物,想起主人房间里浓厚的生活气息。
主人。
这个称呼出来的时候清心中莫名有些喜滋滋的甜。
他卷了卷身上的被子,面容有些期待的神色。
不知道自己的房间后来也会不会和哥哥一样拥有自己的痕迹呢。
雅离开的时候瞥见了那样的表情,唇角也有些上翘。
第二天清起来的时候认真穿好了衣服。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处于不被记名的奴隶阶段,可能还算不上雌奴,所以他不能太招摇——晃着满身的气息出去——但又舍不得洗干净,所以也就简单的擦拭留着里面的精液和外面的气味。清认认真真扣好所有。他的身型和哥哥相似,所以哥哥也借了他一些衣服,清特地选了材料硬挺包裹严密的,才不会显得太骄纵。
因为他身上都是主人的气味啊。
镜子里的雌虫脸上是遮不住的愉悦表情。
看着自己的脸清打理了一下头发。他并没有和哥哥一样养及臀的长发,而是半长而已及肩都有些勉强。因为清本来就不是哥哥那种类型,他比起坐在那边岁月静好更喜欢四处跑动,太长的头发不方便打理。但眼睛应该差不多,都是好血显的水族,水蓝色的眼睛只要保养得当都可以闪烁出细碎的阳光光泽。
清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眼睛,又侧着照了照,正这照了照,退远了看看全身正面侧面。
主人应该是满意的吧。
清回忆起晚上那双眼睛,像是能吸走所有光和色的黑,像是世界上质量最大的东西。那双眼睛里,似乎也出现过自己的样子,那双眼睛里,似乎也出现过对自己的满意甚至侵略欲。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背对着主人的时候清明显地感觉到过那股强大的侵略欲,仿佛不是来自于现代,而是来自远古的气息。
清不自觉笑了起来。
嗯,应该还是满意的。
他又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项圈,并不是高级的档次,材质也完全比不上哥哥脖子上的颈饰,但是是主人很早就给他的东西。不是在一见面的时候就给的,也不是过了很久才给的。是不是说那个时候主人就愿意接纳他了呢,在走过那段小路之后。
清回忆起第一次和胥寒钰见面的场景,他怎么打招呼的,胥寒钰怎么回应的,他们如何走过那些隐蔽的弯弯绕绕的。镜子里的男孩又笑起来,笑容里似乎藏了什么甜蜜的小秘密。
但等清出去的时候发现,他去晚了。
桌上有一个便条,是写给他的,告诉他早饭在哪里。上面没有雄虫的气息,也不是哥哥的字迹,应该是昨天看到的近侍。他可能真的是主人的近侍,只是不是从小在主人身边长大的那种。
近侍留便条代表他不在附近,这里这么小却离开了近侍的照顾范围说明……雄主也不在附近。
清的情绪莫名低落下来,拿着那个便条浑浑噩噩地去吃饭。然后浑浑噩噩地坐在椅子上。
清还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清?早上好。昨晚睡得还好吗?”
雅起的比清还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