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把他们带到了治疗室,为了方便医疗,这里也没有虫围观,只有几个有条不紊进行医治的侍从和一个显得格外焦急在不断用终端联络外面的雌虫。
那应该就是曼德尔带来的雌虫。他很快看到了进来的埃克斯塔,一下子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过来询问情况。
他身上披着一件薄薄的外衣,血渍从白色的衣服下渗出来,鲜明地几乎看得清下面一切伤痕。他的头发也有些乱,看得出虫为的拉扯痕迹,但显然这些都不是他担心的事情,他现在只担心他重伤的雄主曼德尔。
胥寒钰也看到了躺在医疗舱中的雄虫。
看起来医疗舱又一次没有有效运作,几个医虫正在把昏迷的雄虫扶起来,检查身体的情况并且再次调试舱体。
那个雄虫的下腹部全然是炸裂地痕迹,血液呈喷射状铺散,还有一些零碎地肉块糊在衣物上。
这个场景惊悚到会让每一个雄虫胯下一凉。
特别是那个被止住了血,但破碎地招摇晃动的残片。
他的阴茎炸裂了。
“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埃克斯塔接触了伤处一瞬就移开了视线,质问伺候在一旁的医虫。
虽然他知道这又是雄虫曼德尔药物滥用的结果,但他怎么不知道什么药物会造成这种伤害?这伤害是不是太针对雄虫了一点。阴茎爆裂,医疗无效。这后果几乎精准地摧毁了一个雄虫。怎么会有这种后遗症的药!药物副作用试验的倍数运用呢?怎么做的?还是明知道有这种副作用还用到了雄虫身上?
“是新式药剂……”被问到的医虫还在急于计算新的抢救公式,抽空回答埃克斯塔的问题,他语气还算平稳,只是被医疗的压力逼得有些急,看得出还算一个能担压的医虫,“曼德尔雄虫使用的药剂我们并没有见过,并非是医学院这里批出去的药。”
他顿了顿,似乎斟酌了一下说:“最近中心流传着很多……外来的药剂。”
埃克斯塔不由看向了胥寒钰。
外来药剂。
这个医虫其实委婉地在说“有一个名为X的药剂师仗着雄虫们的信任把很多没有被医学院批准的药放到中心四处流通,很可能就是那个药剂师造成的现在的意外”,只是他也没有证据,说的含沙射影又足够委婉。
但埃克斯塔明显感觉到了医虫的意有所指。
埃克斯塔不相信对方不知道自己看中药剂师X,这显然是在知道的情况下才换的委婉。
X受到的信任太大太招摇了,会逼得虫红眼。只是那些雌虫在X备受盛宠只是不会说,等到一个机会,他们都会跳出来,疯狂地指责,补上之前沉默时所有的排挤斥责。
这很可能不是开头。
在不是这里、不是现在的地方可能就有雌虫在这么做了。
含蓄的暗示,没有错的推论,鲜明的指向。
X在中心并不是十分安全。
胥寒钰却似乎没有感觉到那段话里的指向一样,向曼德尔走去。
“雄虫大虫,”一个侍从走上来,拦住了胥寒钰的路,“这场景难看,您……要不等曼德尔雄虫好些了再来看他。”
侍从焦急地劝说,不希望雄虫近距离看到这样的伤。
他没见过胥寒钰,但能从胥寒钰身上感觉到很淡很淡的雄虫气息。那气息淡得几乎没有,一般说明这个雄虫的精神力和吸引力都很差。但没关系,他还是及时认出了这是雄虫,他就该保护好雄虫的眼睛,远离这些血腥凶残的画面。
“莫,让X去看。”
刚刚和埃克斯塔汇报的医虫听到X后条件反射的抬头,看到了站立在那里的黑发雄虫。
和药剂师X的形象一样,他站得脊背笔挺,像是那些不会弯折的高直竹树,只是他没有穿那宽大到可以掩盖一切的黑袍,而是穿了一件合身黑色衣服,材质和埃克斯塔此时身上的很像,硬挺地勾勒出棱角曲线。他没有戴面具,没什么表情的侧脸却莫名散发着独特的气息,只要看过去,就像看到了深不见底的黑井,井下似乎有着勃勃生机,又像是会坠落甩碎的绝壁。
这个雄虫身上的雄虫气息淡得几乎没有,你没有发现的时候可能就会错过,但当你发现去感知的时候又会觉得自己怎么可能忽视如此浓郁深厚的气息。它们就像无处不在的黑暗,浓厚地不可能消散,磅礴地不存在尽头。
医虫的瞳孔紧缩,看着这个被埃克斯塔称之为“X”的雄虫。
他没有见过的雄虫。
生活在中心里的虫族对雄虫的了解本就比那些远在外方的雌虫们多。因为他们拼着生活在这里不就是有期待着和雄虫偶遇的机会,如果雄虫都认不全,偶遇的奇迹发现又有什么价值。
他们认得所有雄虫。
而医虫,像他这样为雄虫服务的医虫,出入在雄虫的聚会间,时不时要和大量雄虫接触,他更是了解所有雄虫的情况,摸清楚他们的喜恶,才不会踩雷,做错事,没有得到嘉奖反而惹得雄虫不快。
但这个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