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寒钰的成绩好坏从艾森豪威夕尔拿着结果单的表情就可以看出。
老教授笑嘻嘻的,一副得意门生得奖的样子,就差拍着X的头说“好好好”了。
过了好久艾森豪威夕尔才从这种愉悦中缓过来,摆正了脸色,对护卫在四周的战虫说:“资料和结果已经传上去了,你们带X去做中央雄虫资料完善吧。”客观资料到这一步总算是填写完备,就剩下一些主观资料了。
和中央大多数雄虫一样,X成为被公开的雄虫也会公开他的喜恶等信息,方便雌虫的追求和讨好。
话说到这里,就说明X的雄虫身份是一丝遗漏点也无了。面色慈善的艾森豪威夕尔则难得露出了些正色,看向科波菲尔,眼睛里是没有明说的不赞同和失望。
科波菲尔低着头,没有消息里对X的种种敌意。艾森豪威夕尔教授多看了几眼也就过去了。
艾森豪威夕尔之外的几个教授则表现外露地多,一个当初和科波菲尔走得近的老师干脆直接把虫叫了过来问:“现在资料都已经检测过了,这样你满意了?”
大晚上把大家都叫起来,虽然他们在这里多多少少有自己情愿的意思,但到底是被迫加班。他们这些教授身为雄虫都如此了,中央那么多相关部门的雌虫更是被打扰个虫生活。这都是因为科波菲尔对X的敌意。
闹那么大,有科波菲尔的坚持,还有虫族系统对X的重视。
有问题这自然要严查细办,没问题……那科波菲尔这样的大做派虽然没有明面上的惩罚但也会不好过。
雄虫和雄虫间的纷争就是如此,谁弱谁丢脸。
因为法律对雄虫的约束极低,相应雄虫间相互的言行更偏向远古时代的强尊弱卑,比如几届雄虫学院的校宠班宠都是呼风唤雨的存在。胥寒钰没有上过雄虫学院,也就没有那些幼年成长的羁绊,如果换一个普通雄虫,因为没有成长期在雄虫间的社会资源积淀,对上任何一个中央雄虫都是弱势。但X是X,药剂师X。
从数据,从资料,从状态,到还没有公布雄虫身份他就拥有的社会资源……他就不比任何一个雄虫差。
现在更是。几乎看过X在雄虫间状态的虫都能看出他的特殊吸引体身份。一个特殊吸引体,基本就是虫族的无冕之王。
科波菲尔的针对是自掘坟墓。
之后X要对他有什么报复行为科波菲尔都难以逃脱。
但事情又确实是科波菲尔惹出来的,此时把他叫过来的教授也不是想帮他,反而横眉冷对,有X还没说话他先训斥一顿的态度,哪怕科波菲尔曾是他课堂上最宠爱的那个学生——雄虫们很看重自己的情绪和喜好,往往喜恶分明,特殊吸引体代表着喜,另一边就是恶。
科波菲尔低头被训斥,教授口气不好,换成平时他肯定不会这么乖顺,只是现在他自己都觉得自己闹的过分。
胥寒钰往那边看了一眼,等科波菲尔被训完又把虫带上了。
科波菲尔这才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对,他现在已经坐上了飞艇,又是胥寒钰的对面,心境不一样,眼神也就不一样,偷摸摸往X脸上看去。
他还看不出什么迹象,倒是胥寒钰感觉到他的视线看过来。X的表情还算柔和,似乎被这样针对和折腾对X来说都无伤大雅。
然而科波菲尔心中的感觉并不没有消退,反而是一开始X说的赌约筹码这些低声自语仿佛从潜意识里翻上来一样出现在科波菲尔的脑海。听的时候没有感觉,现在却绝对字字有意,含着近乎绝对的力量。
科波菲尔不由稍稍坐远了一点,他背还未弯曲,气息上却更像是团在椅子中。
幸好有一边的工作虫员打断了这里的气氛:“您需要先进行休息吗?”
工作雌虫轻声问胥寒钰,一百年看向飞艇外面。飞艇是全封闭式的,但墙体可以透出外面璀璨的星空。现在正是深夜,天空呈现出万籁俱寂地深色,像是泼墨的纸张晕染的蓝紫。
胥寒钰也跟着看去,笑着说:“不用了,既然大家都起来了,我想不如一次完成。”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柔,语义里似乎有着体贴,但默默地又含着尖刺,指向聚集在这里的虫,和召集他们的雄虫。科波菲尔安安静静看着脚边的地毯,似乎那里的花纹有什么特别的样式。
这里的氛围大体比较沉静。虽说X的数据很好,正应该是道喜套近乎的时候,但这事因刁难而起,又把雄虫折腾到半夜,几个雌虫有心靠近又不敢,总觉得表情和睦至极的雄虫身上有一种缺觉的低气压,靠近一点都会被刺伤。也就安特尔特别激动。
战虫也是被几个雄虫教授围着转过的雌虫,感觉自己和X的身份是得到那么多在雄虫里都很有威望的前辈见证的,现在又要去登记处,安特尔一双眼睛灿烂地看着飞艇的前端,仿佛恨不能自己能下飞艇跑过去,浑身洋溢着一种战虫追求成功的喜悦,标准到看到它的虫都能想到“被X接纳了”这几个字。和胥寒钰身边其他几个雌虫的反应格外不同。
大概这就是乐天派的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