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
终究是自己比这小混蛋多活一世,不能不做出退让……
宫梵天沉吟片刻,说道:“阿月,你的心,我懂了。你这么胡闹下去,终究不是正经道理,我倒有个法子。”
殷月城立刻停止了嚎啕,淌眼抹泪说道:“什么法子?”
宫梵天说道:“如今罗华与大周结盟,汉人成群结队来我境内行商游历。罗华各省各城,虽然设有关卡,但从未经历过如此开放变局,未免应付不过来。
“我一直在寻思,朝廷须得专门任命一位钦差,花个一两年时间,四处考察评判,然后拟定一个妥帖策略,专门管辖外来人口。
“一来登名造册,理清人数,好叫官府心里有数;二来汉人在我罗华国出了什么事情,也好跟大周朝廷有个交代。这个策略拟好了,就由朝廷统一布置下去,叫各处地方官员不再无头苍蝇似的乱忙活。”
殷月城听得云里雾里,说道:“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这些国家大事,我……咳咳咳……我是从来没干过的。”
宫梵天摁住他的脉门,把玄阳真气输入他经脉之中。
殷月城喟叹一声,身上登时好受了许多。
宫梵天如今年纪轻,内力修为比不上前一世,看殷月城脸色好多了,便放开了他的手,继续说道:“过去你在天光寺里做护法弟子,一辈子就只有一项责任,那就是陪我双修。除此以外,别的什么事情都不许你做。
“从前那些护法弟子乐于清修,甘之若饴,但你从小活泼好动,喜欢出去乱逛,是个闲不下来的主儿。我现在替你想想,叫你过那种日子……确实是抹煞了你的为人。”
慕流星和殷月城都听呆了。
殷月城愣愣看着宫梵天,眼中不自觉流下眼泪,呜咽道:“你……你今天怎么突然懂道理了?我从前跟你吵、跟你闹,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
宫梵天微有愧色,说道:“我如今懂了,也不算太晚。从前我把你当成捣蛋鬼,处处防着你,不给你任何正经营生,把你闷得无聊透顶,才会生出种种事端,乃至于跑到中原做了土匪。现在你慕师弟办事情很好,我想,你也可以找一件正经事做一做。
“我现在封你做国王钦差,因你去过中原,又识得大周皇族,知道汉人那一套行事法子。你做了钦差,可以替我分担一些责任,也能时常出去看看外面的世面。我手下虽有你慕师弟,还有其他弟子,但到底还是缺个臂膀。”
殷月城想到这些年来种种经历,满腔委屈难以自禁,伏在雪地里哭个不停。
慕流星比他还要激动,推了他肩膀一把,说道:“师哥快谢恩啊!”
殷月城挥臂打开慕流星的手,坐起身来,哇哇大哭道:“我是从没做过这些事情的,要是出丑丢人……你不能怪我的!”
宫梵天说道:“你怎么还没做就畏难了?”
慕流星在旁鼓励道:“师哥有什么不会的,让我教你。你是聪明人,必定一学就会。”
殷月城听慕流星说话较为中听,抽抽搭搭看向他,说道:“你腿还疼不疼了?”
慕流星害怕大出血,所以没把腿上插的短凰剑拔出来,说道:“有一点疼,不妨事。”
殷月城说道:“过来给我看看。”
慕流星看了宫梵天一眼,忽然有些扭捏,说道:“不了罢?”
殷月城眉毛一竖,说道:“我现在是国王钦差,你敢不听我的话?”起身走到慕流星面前,唰唰两指封住他的大腿穴道,接着一把抽出短凰剑。
慕流星哎呦叫了一声,殷月城又撕下一片衣衫,迅速给他裹好了伤。
宫梵天看不下去,走过去拉住殷月城的胳膊,说道:“你到底愿不愿意听我的安排?”
殷月城红着眼睛看着他,说道:“既然你苦苦求我,我……我就答应你好了。但你要是待我有半点不好,我还是要走的。”
宫梵天现在可不怕他,心道:“只怕是你舍不得我。”抬起拇指,轻轻揩去殷月城的泪痕。
殷月城满面通红,姿容艳丽无匹,轻轻哼了一声,纵身扑进宫梵天的怀里。
他双臂紧紧搂着宫梵天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无限眷恋喜爱。
宫梵天摸着殷月城光滑漆黑的头发,看着天上明月照着泛着蓝光的雪山,只觉得前途开阔明朗,心中从未有过如此安定期待……
慕流星在旁看着他二人相拥,心想师哥以后到处办事,比从前自由千百倍还不止,若是自己能与他同行……不,怎么能又做对不起明王的事情?但若师哥非逼着自己……他脑中胡思乱想,脸上热辣辣的好不烫手。
近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人声,三人料想是天光寺的追兵来了,都没什么反应。
忽然,斜刺里飘来一阵呜呜咽咽的洞箫之声,穿山越谷,回声四起,雪月之下听来,格外幽雅清畅。
殷月城身子一颤,从宫梵天怀里挣扎出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宫梵天看他神色古怪,说道:“怎么了?”又往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