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面临的是什么。羊羔不会懂的，因为它没有遇见过所以也无法相信。男孩只能用担忧的眼神看着蓝果，帮忙裹好外套，低声告诉他最好听训导者的话。哪怕衣服很难受。

越是苛刻的AI准备的衣服越是复杂又贴身，比如前十号AI。越是这样，越不要反抗，他们的排名不是莫须有的，排名越高，手段越狠辣恐怖。

“他们虽然算类人，但更多的是AI。你不会想知道他们的手段的。尤其前三的AI。他们有部分记录流传，你可以看看……”

似乎怕吓到蓝果，他继续补充：“不过也不是都那么恐怖……前三确实太离谱了，所以他们基本不会匹配人类的。也不要太吓着自己，就是0号城的AI都不简单……能不反抗他们就一定要顺着。那是AI，不是其他生命，他们太懂人类了，所以当他们要动手，人类只有服从。至于过程是痛是甜，其实不过是他们的一念之间。”

男孩希望和新人说更多，但他也理解说的再多也不一定有用。就像从来只吃蜜糖的人类无法理解世界上怎么会有苦味豆。但训导师会让人类吃下去，咀嚼，吞咽，然后说谢谢。

男孩只能说：“听他的话，如果太苦了太难受了就多撒撒娇，会有帮助的。”

“这里的新人都会去学校，其实我也还是在校生。”他担忧地说，并握紧了蓝果的手，“完事小心，尽量服从。如果有缘我们还会再见。”

“好，”蓝果笑，“谢谢。”

0号，排名，是这个意思。

送离这个叽叽喳喳的小太阳，蓝果继续向前。有那位小太阳的外套，路人的眼神好了些许。

确实是一位太阳啊。

也会选择0号礼仪城呢。

赤脚踩着地面——这里的人类如果没有穿鞋子会踩地面，而不是不知羞耻地踩在类人的身体上——在一路凉意中到达了目的地。

蓝果在门口想象了一会儿，他在猜想自己会先被罚衣服的事情还是光脚的事情，最后想到对方可以直接读自己的意识，又觉得无趣地停下这样的思考。

在蓝果停下思考的瞬间门自己打开，蓝果看到了他的AI。

他的AI像是从他的梦里臆想里拼出来的。

一米八四的身高，以蓝果格外少年的体型望过去刚好不太会仰头很累。肩宽健硕的躯体，被包裹在西装里。如果仔细看，会发现这套西装连衬衣夹都齐全，一丝不苟。是蓝果想象里的壮年精英男——把自己的衣着打扮打理得井井有条，卷起袖子的时候会露出手臂上的肌肉。

会很想在他的家里被他放在腿上打的男人。

家里的装修也是。

整洁需要足够的细心和及时，比如东西摆放的位置，家具摆放的动线，小用具的使用期限和替换。

蓝果看到了沙发。如果这个男人足够上道和细心，应该会在这点夹层里准备套和润滑剂。还有家里很多触手可及的地方。比如床边，厨房，阳台，卫生间。

说起来，这里有单面的落地窗吗。

“有。”0号说，“卧室床上天花板可翻转，是一整块的镜子，四周都有摄像头。卫生间的镜子足够大，且带有录像功能。播放器也足够多。”

他侧开身让蓝果进来：“你可以一一尝试。”

“500平双层，临近学校。影音室立体声。这里全墙隔音，封闭门窗，可以带同学和朋友来玩。”

“游戏室满足基本需要，医疗室药剂和器械齐全。”

“必要的时候，我会带你去偏僻区域的别墅，那里的地下室有两层。你会喜欢的。”

他像是会被SUB梦寐以求的DOM主。

0号他笑着，应该是读取了蓝果刚刚的思想。

他让蓝果去他的房间，他说蓝果有三个房间可以居住，分别是“男孩室”“宠物室”和“主人的卧室”。

在蓝果过去的时候AI看向几个类人：“在这里，我是训导师。礼仪城有礼仪城的规矩，我希望你们也可以融入，在你们拥有自己的笼子前也可以住在我这里。”

他笑着：“你们会喜欢训导师的身份的。”

他给每个类人一块手表：“这是人类的发明，AI没有独立出来之前的巨作，终端。终端控制系统更像是天道，它没有喜恶，你们可以用它了解自己想要的。”

“我期待你们成为训导师第一天。”

“你们会喜欢那时候蓝果看你们的眼神的。”

类人们看着他，最后是内尔瓦谢过，带着其他类人离开。一离开AI的居所，蛇和章终于爆发了他们对一切的不解。

蛇：“蓝果的第一类人……是你吧，黑魔。”

黑魔的种族属性让他不适合在这种城市养育人类。他这样的种族更多是把人类养在野外的。

严苛的控制，恩威并施的训导，充满理智的调控，是AI那样的种族的事情。连内尔瓦在那个类人面前都显得野性。

那么为什么蓝果却显得和这里这么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