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收拾服装道具。
她发现浴巾之下自己还是光着身子。她猜想一定是孙秀琴怕她有误解,会暗
中抱怨自己擅自摆弄马姐的裸体,惹马姐不高兴,所以没敢帮她套上衣物,尤其
是内衣。
她翻了个身。孙秀琴听见响动,转过身来,冲她笑笑,问道:“怎么样?好
点儿了吗?头疼吗?”
马清明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这场戏总算拍完了。”她边摩挲着手腕
上深深的绳印,边伸手去够孙秀琴帮她放在床边的内衣。
孙秀琴会意地点头笑了笑,转身向门外走去。
“今天该拍庆功宴了吧?怎么外面都没准备呀?”马清明走进南屋那间小屋,
问正在说话的熊伟和胡艳。
马清明早换上那身裤腿绣翠竹的绿色衣裤,就准备等孙秀琴给她化妆梳头了。
庆功宴的场地就选在外面的院子里,再摆上一圈桌椅碗筷,旁边放几只酒桶,
就可以准备开拍了。
为这场戏马清明已经做好了大哭一场的准备。何军师会在席间背出几篇秀竹
自己创作的诗稿,令秀竹大为惊讶,把何军师引为知己,对他感激涕零。当然这
都是何军师计谋的一部份,不过是为了更好地控制秀竹,利用她与宁州刺史石兰
亭的特殊关系为他们刺探军情,引清军上钩。
熊伟见她进来,冲她说了声:“你来的正好,清明,快过来坐下。”
她刚在熊伟和胡艳中间的一张椅子上坐定,熊伟就对她说:“咱还得商量一
下。”
“商量什么?”她狐疑地看着熊伟。
“昨天韩乐山来了。”熊伟说道:“大概晚上七、八点钟到的。因为你昨天
拍戏比较累,我们就没叫你,想让你歇歇。”
“哦。”马清明答应道。她昨晚的确是早早就休息了。
“我们给他看了我们拍好的一些片断,”熊伟接着说道:“尤其是昨天拍的
镜头。”他侧过头来,看着马清明,一字一顿地说道:“他有些意见。”
“什么意见?”马清明瞪大双眼问:“感觉和文学本不一样?”她知道文学
本是韩乐山首肯了的。
“也是也不是。”胡艳在她背后回答道。
“怎么讲?”马清明回过头来问。
胡艳说:“他觉得我们对剧本做了这么大的修改,应该先告诉他。”
马清明表示赞同,轻轻点了点头。
胡艳接着说道:“另外他对我们拍的裸戏也不太满意。”
“他也不赞成裸戏,认为裸戏过份了?”马清明都有些不相信还有人会持与
她当初相同的观点。
“不是过份……”,她的话被熊伟打断:“而是不够。”
“不够?什么意思?”马清明有些不明白了。
熊伟拍拍她的手说:“别紧张,他对演员的表演很满意,特别夸奖演秀竹的
演员放得开。”马清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的意见主要是针对我们导演,”熊伟继续说道:“觉得我们没有从全剧
整体角度来处理这场戏。”
马清明回头看看胡艳,又看看熊伟,有些没听明白。
熊伟问马清明:“你想啊,这柳氏兄弟不是吃过清军的亏吗,二郎的相好都
遇害了。当时是谁给他们下的套啊?”
“是石广竹呀。”这情节马清明做为编剧当然清楚。
“就是呀,你说他们对石广竹这样的细作是不是深恶痛绝?”
“当然了,所以他们不一刀就把石广竹宰了吗?还给吃了。”马清明答道。
“那他们会对秀竹手软吗?他们认为秀竹也是细作呀?”熊伟接着问道。
“他们没有手软呀,不是也要把她杀了吃了吗?”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儿。”熊伟拿出一只香烟,接着说:“他们杀她是为了
什么?光是为了吃肉吗?肯定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应该是报仇啊!是为了给兰
英报仇啊!”他强调着用手指头点着桌子。
“哦。”马清明有些明白了:“你是说,柳家兄弟演得不够凶残?”
“对。”胡艳接言道:“就是这个意思。韩乐山觉得青虎黄禾他们对你太客
气,轻拿轻放的,不像是对待不共戴天的仇人。”
“哦。”马清明若有所思地问道:“那就要把他们拍得再凶狠些?”
“正是。”熊伟点上烟:“所以没办法,……看来只好补拍了。”
“可要补拍……”,马清明思忖道:“那……那青虎黄禾他们还得把我脱了
衣服再吊起来?也就是说……”听了这半天,马清明才弄明白两位导演的潜台词
:“……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