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的春泥。
那感觉持续了很久,上下颠簸,如浪击帆,穆岛脱力地趴在他胸膛上,耳边轰雷掣电,口中气咽声丝。两人贴在一起,像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甄鑫弦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股暖意,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将那一口浊气缓慢又安心地吐了出来。
性器仍深埋于体内,堵住了黏腻的白浊,男人动了动酸痛的腰,不禁又起了逗弄对方的心思:“穆哥,不拔出来的话……再来一场?”
他对穆岛羞耻又逞强的样子欲罢不能,可对方这次却没什么反应,像失去信号的接收器。甄鑫弦又推了推他的肩,穆岛突然撑起了身子,脸色煞白,眉头紧锁,双唇颤得如风中残烛。
“怎么了?”
穆岛摇了摇头,没回话,快速地从他身体里抽了出来,淫液顺着穴口往下淌,他瞥了一眼,暗骂自己真是个畜生,但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
“你可以走了。”
穆岛撂下一句冰冷的话,胡乱地抓起衣服套上,像逃似的离开了客厅,甄鑫弦愣了半晌,直到听见刻意压低的呜咽声才回过神来。
他用纸巾随意擦了擦下体,提起裤子扣上皮带,循声找到了正吐的昏天暗地的男人。那光裸的脊背单薄如纸,仿佛手一戳就会破,痛苦的嘶声有些骇人,甄鑫弦连忙走上前去帮他顺气,虽无济于事,但也令人心安。
漫长的折磨终于结束,穆岛接过盛着温水的牙杯,心中五味杂陈:“还没走?”
“……”甄鑫弦抿了抿唇,“就这么烦我?”
那声音带着些气恼:“恶心到吐的程度?”
“不……”穆岛尴尬道,“跟你没关系,是酒。”
他看向甄鑫弦,又将眸子飞速挪开:“抱歉。”
头痛欲裂,穆岛像只被抽至真空的塑料袋,再挤不出一丝力气来应付对方。他堪堪避开男人搀扶的手,下一秒却被人强硬地箍在怀中。
“让我当你的生活助理。”
穆岛挣扎着:“不需要,我身边人很多……”
“有什么用?”男人不以为然,“保镖看不好你的安危,秘书管不好你的生活。穆岛,你自己说说,那些废物有一个能用的吗?”
“你这是强词夺理。”他喘的有些急,“我只是酒量不好,偶尔喝多一回,不要上纲上线……”
“我没有同你商量。”甄鑫弦把下巴搁在他的头上,轻轻蹭了蹭,“你就当是给我的嫖资吧。”
穆岛颤抖着,认命般闭上了眼。那怀抱温暖如襁褓,清香与腥膻纠缠,交织成一张无法逃离的网。他是网中的猎物、俘虏、囚徒,耽溺是罪,清醒也是罪,他拿着利器想要把丝线剪断,持续地、恼怒地、口是心非地,一不小心把自己也扎得鲜血淋漓。
“甄鑫弦。”
男人“嗯”了声,笑道:“怎么现在又肯叫我。”
穆岛回抱着他,指尖触在光裸的脊梁上,冰凉如刀。
“你换个人爱吧。”
他重复道:“你……换个人爱。放过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