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怨恨吗?”
元策抬起眼来重新看向她。
“你看皇伯伯宠我,或许有那么一些愧疚,但更多的是为了做给别人看。因为皇伯伯是千里勤王登基,并不是堂堂正正奉诏登基,当时残余的反叛势力很强,皇伯伯为了坐稳这个位子,必须大力提拔封赏功臣,善待功臣之后,扩张自己的势力。我阿爹牺牲得那么惨烈,我就是那个最好的例子,可以让皇伯伯展现他的仁德,获得更多的人心和支持。”
“你都——知道?”元策意外地眯起眼。
这些事元策自然全都清楚,只是虽然希望姜稚衣站在他这一边,却没打算借此挑拨她和皇室的关系。
就像永恩侯所说,她不过在借荣华富贵自我安慰,那么天真一些,可能会开心一些。
但原来,她都知道。
“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不过有皇伯伯的荣宠确实很好,我又何必想着这些庸人自扰。”姜稚衣抬手支起额角,“我今日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没你想的那么崇拜皇伯伯,如果我有一个很喜欢的人,我不会选择皇伯伯,我会选择他。”
“所以你要选择的人,是我兄长。”
所以当他问她,能不能选他一次的时候,摆在她面前的选择并非他和皇室,而是兄长和皇室。
她不是不能抛弃皇室,只是她的选择里,根本没有他。
姜稚衣轻咳一声:“我之前想逃出去,只是以为你抢了他的身份,昨夜冷静下来想明白了,你也是迫不得已,那就——我替你保守秘密,你放我离开,咱们恩仇两消,两不相欠!”
元策弯了弯唇:“恩仇两消,两不相欠?”
……他怎么又笑得这么瘆人。
“你不相信我吗?”姜稚衣尽力笑得有底气一些,“虽然他不在了,但沈家还有他的继母,玄策军里还有他的弟兄,我不会害他们的!”
“是不是——”元策回想了下汀兰水榭里裴雪青说过的话,“你保护不了他,至少现在可以保护一下他的家人?”
“对,看来你听明白了。”姜稚衣赞赏地点点头。
“所以,我为人弟,应当成全你的深情,放你离开?”